“面对她都没有难处?您果然英勇过人!”艾尔薇拉大人似乎来了兴致,将椅子挪的离诺亚近了些,“不是这个原因的话,那又是什么缘故呢?”
“这个嘛……”诺亚试着组织语言,“我违拗了她的意思……也不完全准确,应该说,我没有顺从她的想法。”
“您的说辞有些奇怪,”从艾尔薇拉的神情来看,她一点也没觉得奇怪,“您的意思是,在她说‘不要’或者‘走开’的时候,您当真了?”
“……也不是。”诺亚抿了口酒。
“那情况就有些严重了,”艾尔薇拉看起来一本正经,可眼里全是笑意,“难道是陛下当真不愿意的时候,您强行把她给……天啊,我不清楚艾格兰的律法如何,要是在西维,犯下这样的罪行,哪怕是亲王也要被阉割的哦。只是,这按理是不可能的啊,哪怕只论力量,您也远远不是她的对手。”
“您把我当什么人了!”诺亚大叫。他举起酒杯灌了一口,定了定神,吞吞吐吐地说道:“事情要从那天晚上开始说起——”
“当然了,这本也不可能是发生在白天的事。”
诺亚被噎住了片刻。“那就从娜塔莎大人遗留下来的法术说起……”他决定原原本本、不加保留也没有任何掩饰地说出来,否则再这么下去,天知道艾尔薇拉还有多少稀奇古怪的念头。
可当他说完,他又开始嘀咕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否正确,因为情报总管两眼放光,一个酒鬼看到了陈年珍藏时差不多就是这种模样。
“原来如此!诺亚先生,”艾尔薇拉大人双手一下抓住了他的肩膀,“您能不能仔细说一下感受?”
“感受!这,这恕难从命。”
“您想到哪里去了?”艾尔薇拉用力摇晃他,“我是说,法术给您带来的感受。”
“我记得我上次好像就说过了?很奇妙,我能控制她做到各种各样的事,无论简单还是复杂,甚至包括许多本来我们俩谁也做不到的事,比如让她在天上飞来飞去,而且这么做根本不用消耗多少灵能。那感觉,就好像海洛伊丝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不,应该说,我们变得难分彼此……不,也不对,应该说,她的灵能与我的灵能交融在一起,无法区分。总之,我控制她就像控制自己的手一样简单。”
“明白了。那她是不是非常享受这种体验?”
“当然啦,我们都很满足,尤其是她,无论心理还是生……喂喂,”诺亚及时醒悟,“这和我们讨论的内容无关吧!”说着他举杯喝酒来掩饰,不防又被呛到,顿时咳嗽连连,好容易才缓过劲来。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艾尔薇拉大人装出无辜的样子,“施术者和受术者的感受,向来是法术研究的重要依据。好了不谈这个了,在您看来,我这个人,应该还是可靠的吧?”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她对我应该不会有恶意,但搞不好又在打什么歪主意。诺亚谨慎地回答:“大体上,是的。”
“感谢您的信赖。放心吧,我已经知道如何改善您和海洛伊丝陛下的现状了,最迟到明天晚上……不,以陛下的聪慧程度,今晚就行。到时候您就等着看到一个温柔、体贴、不知疲倦的海洛伊丝陛下吧。我们明天再见!”
在诺亚反应过来之前,艾尔薇拉大人就急急忙忙走出了帐篷。越想她最后几句话,他就越觉得不对劲。以海洛伊丝的固执程度,艾尔薇拉凭什么保证她今晚就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拔营,启程,行军,海洛一整天都没有回来。身为女王,有太多事需要她烦恼。就诺亚所知,她对亲人和朋友的关心远远胜过对谁坐上王位的关心,对权力、战争和阴谋更是毫无兴趣,但家族的血脉令她别无选择。诺亚不禁感慨,命运总是喜欢和人开这样的玩笑吗?戴蒙不惜一切追求的东西,她出生就拥有了,偏偏她本人对此一点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