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没有离开的原因是，他要安置这里的人。

他先是将拿出疗伤药交给了两位长老。

随后开始收拾起战场。

成片的倒塌房屋，一地狼藉。

掌门走的时候，如释重负。

将那些经验小球全部收集好，林凡没有拿走而是交给了两位重伤的长老。

“这……”

“没事，收下吧，你们比我们更需要。”

那些养心殿中的的弟子，在看到门外的战斗结束后，也终于走了出来。

“呜啊啊啊，常长老，你怎么了，常长老！”

一位女弟子刚一出来，便看见了她的师父，当即跑了过去，跪在地上，抱起地上常征的尸体，放声痛哭了起来。

也有弟子看到了常征长老的尸体，一堆人都围了上来，围成一圈。

她哭的是那么伤心，那么地撕心裂肺。

一时间还有些劫后余生的众人，此时的心情也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有的弟子抬起头看着天空，也有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啊！！”

林凡一时间心里也有些触动。

人总会死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所有的事情既然有了开始，那就定会有结果。

无论这个结果你愿不愿意接受，愿不愿意面对，他总会要发生。

只是，死亡所带来的悲哀远不止于此。

它所带来的，并不是这个人在生前，在最后一刹那，又或者是一段时间内所经历过的，肉体上的折磨，不是那妖兽咬碎他喉咙时，顺着神经一直传递到大脑的痛感。

而是因为死亡，意味着终结。

终结了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情感，容貌，欲望。

这个人再也没有了以后，生命在此划上了句号。

那些在生命里曾经拥有过这个人的人，在以后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这个人的身影。

也许以后的路上，这些人能够碰到更多的人，更好的人。

这些人或许可以带给比这个人更好的关怀，可以带来更多的欢乐，可以带来更加美好的回忆。

这些人甚至能够改变他们的一生，这些人能够带给他们想不到的好处。

一个就好像摔碎的玻璃杯，它的结局会被扔进垃圾桶里，而新的玻璃杯超市里就能买到。

但这些人却不能带给他们的，是常征长老亲切的笑容，是常征长老和蔼的面容，是常征长老抚摸自己头发时，掌心里散发出来的温度。

这些能够感动自己的记忆，会在很多年以后，当一个陌生的人对自己做出同样动作时，从心里最深处浮现出来。

到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会冲破时间的记忆，那令人怀念的味道，会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这个人好像常征长老啊。

他们会在那个陌生人的身上，看到常征长老的倒影。

而这，才是死亡带给人们最大的悲哀。

死亡，意味着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