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抓走了我的儿子,听着他们给我儿子判刑,要枪决他……如果他是真的杀了人,犯了罪,那他被抓走,被枪决,我心里头还能想得开一些,生儿不教,是我害的他,我活该孤寡一生,活该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不是,我儿子是被冤枉的!”
“我的儿子,他还那么小,才十几岁,又是那么老实听话的一个人,他哪里会杀人呢……”
“可是大家都说他杀了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作证的,每个人都那样说……我什么办法都想了,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到处请托……没有用……”
“我救不了他。我明知道我儿子是冤枉的,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枉死……”
“我什么都做不到,真的,我哪个时候,实在是没法子了,我都绝望了,我当时就只想着,要是我儿子死了,我也不活了,我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了,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不如死了干净,一了百了。”
“后来啊,离着我儿子要执行枪决没几天了,我都买好了『药』,准备等我儿子一死,我把他收埋了之后就『自杀』了……结果有个人来找我了。”
“他说,不管我儿子是不是冤枉的,只要我能帮他办件事,他就帮我救我儿子……”
说到这里,原本如同祥林嫂一般,一边颠三倒四絮絮叨叨,一边流泪的林菊珍眼中忽然迸发出一种刻骨的恨意,咬牙切齿的接续说道:“就是这个人,就是他!是他害了我儿子,我一开始不知道,我还以为他是我的救世主,我对他千恩万谢,哪怕他要我的命,只要能救我儿子,我也认了,更何况……他只是希望我去一个小小的县城,做医生呢……”
“我听着他的吩咐,来了青平县做『妇』产科医生,短短的几个月,就把县医院里头原本的医生给压了下去,那个人……也确实是把我儿子给救了下来,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法官忽然改判我儿子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