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找杀手来杀自己，然后又出面救下自己，还是为了试探他。

李璟逸多想在心中给她脱罪，可杀手怎么可能不是她派来的。

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快从集市回来？

不然，怎么解释那根本没有的脚步声？

不然，又怎么解释那些顶尖的杀手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想来是她假装出门，其实一直藏在院外，然后跟着那些杀手一起进来。

呵，多么可笑。

哪怕自己知道她目的不纯，杀手也是她派来的，可还是无法恨她。

比起恨，他心中更多的是类似于背叛的哀伤。

姜凝：？？？

她一脸懵地问道：“啊？什么试探？你在说什么？”

李璟逸阖眼，眼底一片疲惫，“你是德妃派来的眼线，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试探我有没有报复之心吗？”

“我本以为之前一月的朝夕相处，你会懂我。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为了使我说出想报仇，居然拿杀手刺逼我。”

“就算我想报仇，又如何？天下皆知我被废，父皇厌恶我，谋士远离我，我又能对德妃和她的好儿子造成什么威胁呢？为何你们三番四次，就是和我过不去？！”

姜凝目瞪口呆，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一句都不明白？

良久，她艰难道：“谁说我是德妃派来的眼线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姜凝：？？？

她疯狂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你第一天到这儿的时候，在屋外和韩立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姜凝愈发地懵了。

那天她和韩立说什么了？都过了一个月了，和韩立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她早就忘了。

“996，你记得我当时说什么了吗？”姜凝问道。

996：“那天韩立想要霸占你的嫁妆，结果被你狐假虎威地怼回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姜凝也想起来了，她一拍双手，了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我当时说我那红玉髓金步摇是建宁公主送的，所以你才怀疑我是德妃的细作！”

“难道不是么？”李璟逸在等，等姜凝给他个解释。

只要她说，他便信。

“这红玉髓金步摇确实和德妃娘娘头上的一模一样……”听到这话，李璟逸内心如坠冰窟。她果真，是德妃的人？

“不过…”姜凝口气一转，解释道：“这金步摇是三年前京城贵女举办赏花宴，我拔得头筹，德妃娘娘赐给我的奖励。可不是她给细作的赏赐啊！”

“还有还有！我说和建宁公主和安和郡主有交情都是假的，我就是狐假虎威骗一下韩立而已。”姜凝急着解释，生怕被太子误会。

李璟逸沉默了一会儿，忽的反问一句：“你不是梅如霜的丫鬟么，怎么这口气好像你就是梅如霜似的。”

姜凝倒吸一口凉气，糟糕，光着急解释，忘了自己是月儿了。

“回太子，奴婢生怕自己假冒小姐一事泄露，所以日日夜夜都在学着用小姐的语气说话，刚刚一时激动，忘了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