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焞面色一僵,旋即又笑道:“是本王冒失了,你方逃出险境,且休息些时日吧!”说着就退出了张玉贞的房间。
听着李焞脚步声远去,张玉贞从袖口中拿出了半截暖炉,她拿的是上半部分,像个筛子,这半对他们没有用处,所以张玉贞把它放在了落崖的那个马车处,前不久才派人找回。
博古架上摆的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张玉贞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轻轻打开,把半截暖炉郑重的放了上去,压在了她小时候视若珍宝的玻璃球上,想了想,又把她第一次来月事时穿的那件亵裤垫在暖炉下面。
傍晚时候,张玉贞又将那个暖炉从箱子里取出,放在身边,盯着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走到窗前,脱下衣衫,接着月光打量自己的身体,经过月余的调养,冻疮已经恢复如初,皮肤浮现迷人的象牙白色。
手脚上的冻伤也已经消失,手指脚趾完好无损,不敢想象自己完美的身体上,缺了一根指头会是什么样子。她又想起,在篝火旁,胤祚叫她把鞋袜脱了烤火的样子……
脸上浮现一丝羞红,呼吸也粗重起来,玉手穿过高耸的山丘,滑进两腿之间,秀眉微皱,纵使咬着牙,也不由发出一声轻哼……
交泰殿的灯火幽暗,思政殿却灯火通明。李焞坐在王座上,听着闵黯的汇报,脸上冷若冰霜。
“王上,刺客的身份已经清楚了,是三韩团的人。”
“三韩团?”李焞皱眉。
“一伙民间帮会,以恢复三韩时代的国土为己任的乌合之众,老臣已经命人将此帮会的人全部捉拿,只是三韩团很得百姓支持,所以难以尽数捉拿。”
李焞知道自己治下的百姓是个什么样子,勤劳俭朴却也愚昧无知,极易受到煽动,这也是诸如三韩团之类的民间组织得以存在原因。
“主谋是谁?”李焞又问,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一应细节,老臣还在追查。据已经招供的消息来看,泄露王妃行踪的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奴仆一类,而能与三韩团这种帮会有联系的大户,老臣认为咸兴李家十分可疑!”
“闵大人!事情未查明之前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了吧!”侍立在一旁的右议政开口,他是如今西人的领袖,自然不能眼看着闵黯把脏水往西人的身上泼。
瞪了闵黯一眼,然后躬身向李焞进言道:“王上,老臣认为,如今王妃在民间声望日高,才是最值得在意的事情,长此以往,恐怕会让百姓只识王妃而不识王上啊!”
闵黯怒道:“王上的家事你也要插手吗?”
右议政不慌不忙:“王上贵为李朝之主,只有天下事,何来家事之说?”
李焞烦躁的摆摆手,制止了两人的争吵:“都下去吧,本王累了。”两人闻言躬身告退,出门之后各自往不同方向去了。
李焞起身望向窗外,透过层层的宫墙,他似乎看到了昏暗的交泰殿。
一个老奴从阴影中凑了过来:“王上,探子传来消息,大清六皇子胤祚,于回程时染风寒病死,已追封和硕恭亲王。”
“死了?”李焞颇为诧异。
那个老奴继续说道:“大清民间有传言,胤祚是与大妃有染,被康熙以有辱国体之名赐死的。”
“呵。无稽之谈。你下去吧。”那老奴躬身行礼,隐藏在了阴影中。
李焞望着交泰殿的方向,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