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儿有些为难,不过思量片刻后道:“好,就让女子做东,宴请史掌柜,正好也为白的事给史掌柜赔个不是。”
这话正中史大学下怀,不过却未答话,犹豫许久,脸上肌肉都微微颤动,终于挤出一句话:“要不……在下做东吧?”
云婉儿笑道:“这次是赔罪,自然由女子做东,史掌柜切勿推脱了。”
史掌柜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道:“也好……”
随后几人落座,这棚子前后左右无墙无壁,倒也能前揽浑河之波涛,后有悠悠之鱼香,残阳野渡的,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店家给四人端来米酒,云婉儿和画儿都婉拒了,听书也自己不会饮酒,被画儿又是一通鄙夷。
史掌柜自酌自饮,喝的滋滋乱响。
片刻后,鲤鱼端上,黄河鲤鱼多用鲁菜红烧技法,而黄河鲤却是清蒸,这是南方菜多用的技法。
几人纷纷动筷,味道果然鲜香异常,此鱼不仅保有了鱼的鲜美,而且火候控制极妙,肉质不甘不柴,汁水淋漓,咬劲十足。
吃在口中仿佛能感受到鲤鱼那种迎怒波而上的鲜活劲头。
画儿吃的眉开眼笑,边吃边用胳膊肘碰碰听书道:“你怎么不动筷子?下手晚了,怕是就要没了。”着鄙夷的看了眼史掌柜,他的那面已经几乎吃成了白骨。
听书强笑道:“你们吃吧,我不饿。”
云婉儿有些担忧的放下筷子道:“走了一怎么会不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史掌柜口中塞着鱼肉含糊不清的道:“兄弟是怕饭菜有毒,就算迷倒了三个,至少他不会中招,至于能不能护我们周全就不得而知了。”
画儿也放下筷子道:“没看出来啊,年纪,已经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样子了。”
听书瞬间脸红,摸着头不知如何回答。
史掌柜又吃了一大口鱼肉,又喝了口酒顺顺食,道:“若是吃饭前能先用银针验验毒就更好了。”
听书顿时脸红到耳根子,头低的更厉害了。
史大学又塞了口鱼肉含糊不清的道:“也不是所有毒都能用银针测出来的,据我所知就有五六种毒,银针碰到也不会变黑。”
画儿举起的筷子此时颇为踟蹰。
“不过,我若是歹人,劫财用不着要人命,下蒙汗药就够了;要是劫色,也用不着下死手。”画儿脸上满是羞怒,史大学脸上表情全无变化,“不过蒙汗药一般只加进酒里,若是加到菜里,量少了没效果,加多了,菜味就变了。”
画儿已经放下了筷子。
史大学拍了拍听书的肩膀道:“不过兄弟放宽心,蒙汗药这东西金贵的很,若有人会配,直接可以做御医了,江湖上流传的几服也都是价,这种店绝不会有的。而我们吃喝了这么久,也不见毒发身亡,想来饭菜里也没有剧毒。所以,兄弟,书还是少听些好,那些江湖故事,都是骗饶。”
而此时史大学正好将最后一块鱼肉塞进嘴里,盘中只剩下了一点汤汁。
于是史大学和店家要了一块馍馍,揪成团,沾着汤汁,吃进肚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