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不会嫌弃你,只是现在有名师在面前,总有些不甘心。”唐洛瑜叹了口气。
“什么名师不名师,我看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薛林策把她散落的发丝绾到耳后,“子贡十六岁拜孔子为师,悟出经商道理之后就去经商了,也没见孔夫子把他逐出门墙,后人还不是尊他孔门十哲之一。”
薛林策挑眉看了小童一眼,不在意的开口:“确实有些商贾之流唯利是图,但你又不是那样的人,就更不要说县尊大人还给你提了克己奉公的匾,我看终归是这童儿太过短视,童子这般想,想来他们家主人也不过尔尔。”
“你说什么!”唐洛瑜还没回话,在一边听着的童子就不乐意了,他跑过来站在薛林策面前,“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不懂尊师重道吗!”
这童子大概是跟在赵先生身边见惯了举人进士,对薛林策这个举人并不十分看在眼里,只是对他说话却也比对刚才的唐洛瑜客气了些。
“再说一遍有什么怕的,”薛林策并不买账,“尊师重道,我尊的是孔圣先师,尊的是儒学正道,关你这口舌刁滑的童子有什么关系!”
童子上前提手就要打,身后传来一声威严的男声大喝:“童儿住手!”
刚才气势汹汹的童子立刻就停了下来,转身对着来人行了一礼:“先生。”
原来这便是赵先生,唐洛瑜和薛林策也都对他行了一礼,来人对他们摆摆手,随后问童子:“这青天白日,你何故再此同人喧闹?”
“先生明鉴,实乃是他们二人太过无礼,我气不过才分辨了两句。”童子一脸委屈的告状,“这二人便是前日来的那妇人的家人,我说先生不见他们,谁知这二人就开始诋毁先生!”
童子说完,还得意的回头看了他们几眼。
唐洛瑜皱皱眉,看向看不出表情的赵先生,心道这可是当世大儒,怎么也不能信这童儿的信口胡言吧?
“二位,我这童儿说的可属实?”赵先生表情严肃,似是真的在同他们分辨。
“属实,却也并非全然属实。”薛林策先是对赵先生行了一礼,过后才开口说,“我确实说过先生沽名钓誉,非是良师,却也事出有因。”
“哦?你说说,是因为什么,你说我沽名钓誉?”赵先生看起来却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薛林策这才开口继续说。
“你这童儿,张口闭口便是商户之人低贱,不配求学,辱我妻至此,我怎能容忍?”薛林策想着估计是不能在这读书,索性就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