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唐洛瑜被耀眼的火光照醒。
就见薛林策趴在床边,皱着眉头向下看。
“怎么了?”唐洛瑜揉揉眼睛,还有些迷糊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嘘——”薛林策在唇间一比,随后矮下身去,似乎在畏惧着下面的什么。
唐洛瑜有些疑惑,就见薛林策猫着腰从一边过来,上床之后才凑到她耳边说:“下面有人。”
“什么人?”唐洛瑜刚睡醒,脑子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略一皱眉,坐了起来,“我去看看。”
薛林策拽了她一把,到底他们只是路过,等到了州府的时候,上报给知府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这并非是他们能管的事情。
而且看这县中这般作态,恐怕知府却也难管,恐怕要直接上报京城大理寺或者刑部才行……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良知,他拉了唐洛瑜一下,随后也跟着她起身,从一边的春凳上拿起一件外衣给她披上。
唐洛瑜只往下看了一眼,就困意全无,震惊的睁大眼看向薛林策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样,薛林策就明白是吓着了,立马拉着唐洛瑜回到床边,轻轻给她顺背,有倒了杯水塞进她手中,轻声问:“怎么了?”
“是傩鬼头。”唐洛瑜喝了口水,才从震惊中回转思绪,“这帮人真是缺德,竟然用还用傩戏。”
薛林策并不知道唐洛瑜口中的傩戏是什么,只定定的看着唐洛瑜不做声,好在唐洛瑜也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开口给他解释了起来:“我也是早几年跟着我爹去武安的时候看过一回,傩戏的面具代表神明。”
唐洛瑜又定了定神:“我刚才朝下看的时候,下面所有戴面具的人都转向了我。”
薛林策脑补了一下,突然之间一排面具都齐刷刷的转向了自己,不由得也打了个寒战。
“没事,我们不去看就好了。”薛林策安慰她,“再说了客栈里还有个柴进在,我看下面那些个,捆在一块也打不过他。”
唐洛瑜被他的话逗得险些笑出声,伸手指了指他没再说什么。
到底楼下那些带着傩戏面具的人也没有上楼,唐洛瑜索性也没有继续担心,窝在薛林策怀中,一觉到了天亮。
等到打算出发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两个人。
周婉婉和跟她一起住的那个丫鬟没有下来。
“表妹怎么回事,怎么在外面还睡这么死?”唐洛瑜有些不悦,本来薛母让他们带上周婉婉就是为了给她添堵,她能有什么好脸色,“抱琴你去看看,观棋和表小姐怎么还不下来。”
叫抱琴的丫鬟行了个礼,随即上了楼,只是不消片刻便从楼上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唐洛瑜几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朝楼上走。
柴进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刚刚走到门口,唐洛瑜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走进去一看,就发现抱琴正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