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瑜在看着铜镜中照应出来的自己,向后靠在薛林策身上。
“相公……”唐洛瑜轻声唤他看向他的眼神也格外动人。
薛林策轻轻一笑,低头吻上了唐洛瑜的唇。
斜风细雨,缠绵悱恻。
第二天清早,他们两人醒来,又在床榻上腻了一会儿,听到丫鬟在外面问了才起身。
唐洛瑜没有跟着一起,就他们师叔侄两个一同去了柏长林的府上。
去的时候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薛林策一个。
“怎的自徵没跟你一块回来?”唐洛瑜上前,接过他手中拎着的几本书。
“这个啊,”薛林策笑笑,拉过唐洛瑜来,在她脸颊上印上一个带着酒香的吻,“我看柏师兄,想是要招婿。”
“这倒是也算佳话。”唐洛瑜想了想,突然开口,“可是自徵家里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薛林策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过的苦……”
“你这话怎么老气横秋的,你才比自徵大几岁啊?”唐洛瑜嗔怪,“怎的当了人家师叔,就成了长辈了?”
“那是自然啊,别说我比他大了,我就是比他小,成了他师叔也是长辈啊。”薛林策笑嘻嘻的开口,其实他没说的是,若是按他穿过来之前的年计算,那拓拓的是能给沈自徵当长辈的年纪。
唐洛瑜锤了他一下,笑着开口:“偏就你贫嘴,你还是说说自徵家里到底怎么回事吧。”
薛林策接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捏了捏:“他生父早逝,母亲改嫁之后,家中只剩下个盲了的祖母。”
听到这里,唐洛瑜的脸皱了起来,叹了口气开口:“这孩子当真是……”
“这还没完,”薛林策叹了口气,“其实他们家的日子,在他考上秀才的时候就好过了不少,这科他又是解元,不知道有多少乡亲父老奉承他。只是……”
这一只是,唐洛瑜才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只是什么?”
“他那改嫁的娘亲,不知从哪听说的,非让他把解元身份让给她改嫁之后再生的那个弟弟。”薛林策摇了摇头,“自徵怎么跟她说都不行,然后她母亲就以忤逆不孝告到学正了。”
“怎么还有这样的母亲?”唐洛瑜异常愤怒,想到那个柔弱的青年的时候,也有了几分怜惜,“自徵能进京赶考,想来是当地学正没管他那个糊涂娘吧?”
“谁说不是呢,”薛林策点点头,“本来知府是要处置他娘的,这往大了说,就是意图科场舞弊啊,不过自徵给他娘求了情,只说她愚昧无知,说知道自己娘做错了,子不言母过,他身无长物,只能用功名替他母亲赎罪。”
虽然知道结局一定是好的,但是唐洛瑜还是揪起了心。
“知府怜惜他,没让他用功名赎罪,判了他母亲已嫁他人为妇,之后奉养皆由后面生的孩子承担。”薛林策想到后世就算是父母不慈,却也还要每月都要给赡养费,对于这知府判的案子,十分唏嘘。
“不过想来自徵不会真的不认她。”唐洛瑜叹了口气。
“那是自然,毕竟日后自徵要走仕途,之后若是被政敌攻讦就不好了。”薛林策开口,拍了拍唐洛瑜的手,“不过还好,自徵现在拜了师兄当老师,也不会有人能欺负了他去。”
唐洛瑜也放下了些心:“怎的这么好的孩子,命途如此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