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薛母怒气冲冲的看着薛父,“你现在可是进士老爷的父亲,怎么还这般没出息!”
薛父皱了皱眉没说话,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不知道婉婉那边怎么样了,”薛氏皱皱眉,“弟弟弟妹应当……”
“你也别逼他了,”薛父打断了她的话,“那到底是小侯……”
“我养了他二十年!”薛母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省吃省穿供他念书,现下成了进士老爷便不管我了?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你也不是他亲娘啊……”薛父声音压得有些低,“而且当年夫人可是留足了银子的。”
“那又如何?只有银子孩子迎风就能长这么大?”薛母冷哼一声端起桌上的汤碗就往后厨走,一边走还一边骂人,“我警告你,把嘴给我闭严了!若不是有我,你能过上现在的日子?”
薛父没说话,慢慢合上了眼睛。
景杉看着面前的小院子,略略皱了皱眉。
明明薛林策和唐洛瑜在京中的宅子也不小,他也差人去查了,唐家在当地也是豪绅巨富,还在跟皇商王家做生意,为什么会让公婆还住在这么简陋的院子?
景杉略皱了皱眉,对着跟来的随从开口:“去吧。”
“有人在家吗?”随从上前轻轻喊了一声。
听到这声音,里面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传来一声极为不耐烦的女声:“找谁啊!”
随着声音,推门而出的便是薛母。
她脸上还挂着不耐烦。
只这一眼,景杉就能确认。
薛林策,就是他的表弟。
幽南候和他姨母安城郡主的独子。
“小侯爷……我是桃夭啊!”薛母也认出了景杉,毕竟安城郡主和姐姐嘉城郡主关系很好,孕中时嘉城郡主经常带着自己儿子过来探望妹妹。
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起来。
一晃二十年,她还能认出景杉,大概也是因为对过去的执念,已经让她把跟那些事情有关的人的样貌都刻进了骨髓里。
“你是……姨母身边的桃夭?”景杉看着面容尚且有着几分当年模样的薛母,心中不免唏嘘。
“是我啊,我是桃夭,我便是桃夭啊!”薛母快步上前,已是泪眼涟涟,“您还记得我,还记得我家夫人?”
“我怎么敢忘……”景杉苦笑,古人相认,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你,可好?”
“好得很好得很,”薛母擦干脸颊上的泪水,引着景杉往屋里走,“您快进来坐。”
薛父自然也听到了他们在外面的对话,见自己老婆引着个年轻人进屋,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这位是?”景杉觉得面前之人也有些眼熟,却认不出是谁。
“他原来是侯府的马夫,小侯爷许是见过几次,”薛母有些嫌恶的挥了挥手,用衣袖把自己的凳子擦了又擦,“小侯爷快坐。”
“我来这趟的用意,想来你也知道了。”景杉勾勾嘴角。
“我想问你,表弟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