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牢狱之中只罪有应得,现在可知那些无辜百姓被酷刑折磨又无端被关有多痛苦?”
薛林策从上至下地斜睨着他,刘玉通嚣张惯了,这会子竟还有脸恼怒,奋力挤开肿得比香肠还夸张的嘴,愤愤道:“一派胡言,你知道我背后……”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闭嘴,一串涎液跟着嘴角淌下来,比往日更恶心。
薛林策闻言眉心抽了抽,同陆南对视一眼,“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
说罢,他不再多言,直接将罪证在他面前摊开。
“刘大人可还认得字?”
刘玉通冷哼一声,“当然认得。”
薛林策终于对他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有些不耐,厉声道:“既然认得那就好好看看!”
刘玉通本不想细看,搭眼一瞧,却发现有些异样,赶紧蹲下身来挨个看,这一看更是吓了一大跳。
他原本以为有些案子已经过了许多年早就是陈年烂谷子的事,谁也不会提及,没想到这薛林策不仅挨个翻了出来还挨个收集了证据记录在案。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吓得面如死灰,将那码得整整齐齐的书本又翻得东一处西一处,因嘴上不能闭合,便又流下一大串涎液下来,看得人直犯恶心。
薛林策和陆南对视一眼,相互点头。
“刘大人,”他放缓了声调,却依旧威严十足,“这罪证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为官多年可知自己罪孽深重?鱼肉百姓,侵占良田,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这罪案加起来足够你掉十次脑袋!”
“啊!”
刘玉通大叫一声跌坐在地,抖如筛糠,面色一片惨白,头顶一排大汉,揪着心口好似随时都会昏倒过去。
“你后台是谁?还不快如实招来!”
薛林策步步紧逼,刘玉通兢兢战战地抬头,正好和他深邃严厉的眉眼对上,又是吓得差点尿裤子。
见他不说,薛林策便向身后的柴进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将大门关上,这一举动让刘玉通以为几人要动用酷刑,总算是恢复了点神智。
“我说!我说!”
他扯着喉咙大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伸手去拉薛林策的衣摆,“薛大人,若是我说了,您能否饶我一命?”
他那张胖脸上全是汗珠,这会子说话也利索了,眼中竟然还滚下两行浑浊的泪,当真是恐惧非常,见薛林策不应答,他又脑子一抽,奋力瞪大了黑豆大小的眼珠子。
“薛大人,我把我的财产都给你,你饶我一命,怎么样?不,还有你的下属,我不会亏待他们,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混账!”柴进被他说得烦了,若不是隔着监牢,他真想一脚将他踹飞,“你当真以为你那些搜刮民脂民膏而来的家产还保得住?别说什么真金白银了,就是一个铜板你也别想拿住!”
见刘玉通脸上逐渐显露出绝望的神情,薛林策又默契地和柴进开始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放缓了面容,弓下身子,带着劝诫道:“刘大人你放心,只要你交代出始作俑者便是立功,功过相抵,说不定能放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