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外面终于清静了些,他正唉声叹气呢,忽然见唐洛瑜从外面进来,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冷漠地招呼她坐下,自己继续埋头收拾。
“掌柜的这便准备走了吗?”
唐洛瑜从容开口,掌柜的抱着一摞衣裳,心坎堵着一口闷气,大脸气得又鼓了一圈,“愿赌服输,我算是知道夫人的厉害了。”
二人之间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后唐洛瑜又缓缓开口,“掌柜的说在这里开了数十年的铺子,如今说走便走了吗?”
“哪又如何?”掌柜有些不耐烦了,手上收拾的力道都重了些,“身为一个生意人,赚不到钱就该另想出路,不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多的都亏了。”
唐洛瑜轻轻一笑,“我倒是有个法子让掌柜不必搬走。”
他怔愣一下,狐疑地盯着她,只见唐洛瑜掏出先前签字画押的契约,抬手就撕成两半,刺啦一声动静吓得掌柜一愣。
“你这是做什么?”
唐洛瑜撕了那契约,果断地将纸屑丢进火炉中,慢慢起身,“实不相瞒,我是有事相求,我铺子里虽生意红火,却还缺少一个账目先生,若是掌柜的不嫌弃,便可以将你的铺子和我的同开,但你须得帮衬账目,咱们互利共赢,你意下如何?”
闻言,掌柜的眉心抽了抽,搬店费心费力费钱,如今有人提出帮忙保住铺子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话算话?”
掌柜仍旧不敢相信,紧紧盯着那已经被燃烧殆尽的纸片。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唐洛瑜的声音稳稳当当。
“哐当”一声,掌柜手上的东西都落在地上,他脸上染上一层激动的红晕,着急忙慌地冲着她行了一礼,“夫人在上,受小的一拜。”
如此,掌柜的便被收入编下。
唐洛瑜的生意做得火红,谣言却在这个时候死灰复燃。
这一次传得更加离谱了,竟然连薛林策也一并骂上,这次的起源也很方便探查,柴进和柯苒人都没出岳东,在城中转悠了半日就找到了罪魁祸首。
“你们绝对想不到这次是谁干的!”
柯苒兴冲冲地回来,多半是习惯了各种坏事,他这会打探到消息后竟一幅欢天喜地的模样,瞧得柴进一直无奈又宠溺地摇头。
薛林策和唐洛瑜二人一时有些心急,追问了两句,柯苒这厮便卖起关子来,“咕咚咕咚”地灌了三碗茶才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开口。
“你们绝对猜不到,这次传流言的是现任县令刘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