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红阳道又闹了事端?”
三人倒也不含糊,唐洛瑜直言道:“正是。”
观主拧了拧眉,停住脚步,从怀中摸索一阵,掏出一信封来交予三人,“我最近也考究了一番咒枣术的来源,这是一脉天师的亲笔信,还请三位过目。”
三人对视一眼,交换一个肯定过的眼神,唐洛瑜将其接过来,拆开后三个脑袋挤在一起,将那信件仔细阅读一番。
这咒枣术果然是萨祖一系的法术,起源和创始皆是神霄,也算是萨祖一系的特征法术,道教发展千百年,因咒枣术格外着名因此听过的人也不少。
这法术听起来只是一般祛病消灾的祈福祝愿,可除了颇有资历的修道之人外其余人尚且无法掌握,郎中自是不必说,两者根本不是同一赛道,因此这咒枣术的独门秘法只有神霄之人清楚。
但是近日来这道术竟让红阳道那歪门邪道听了去,随后又添添改改,变成了他们的“独门秘方”,这形式倒是够了,功效却是半点没有,简直贻笑大方。
“这红阳道当真可恨,”柯苒忿忿不平,“不仅拿蛊虫害人,还偷取别人的道术胡说八道,要是让我抓到一个,指定给不了他们好果子吃!”
他气冲冲地捏着手上用以清扫的铁锹,气势汹汹的模样好似当真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打架。
得知观主为此事特意亲自跑一趟,几人又赶紧招呼他进屋坐坐,奈何观主事务繁忙,连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一杯就又告辞了。
与此同时的京城中也不太平。
日头正好,街道上阳光明媚,刺得人睁不开眼,路上的行人们拿衣裳盖了头遮蔽光线,个个行色匆匆地从邓春华身边路过。
他走得缓慢,怀中一只极细极细的银手环撞着胸口,环中藏着的蛊虫在丝丝地蠕动爬行。
他的目标不是街道两边的摊贩,也不是各大酒楼中穿金戴银的食客,而是那窝在破败街道中举着破碗乞讨的乞丐。
走了一段,他终于在那臭气熏天的破布堆中找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柳相给他看过的薛母画像,这就是他的目标。
薛母的衣裳是众乞丐中算是整洁的,只是发髻散乱,满脸污秽,她上次被景杉赶出了家门,分明是自己做错,却还是一边举着破碗一边恨恨地瞪着景府的大门,手上持一长竹竿,上面留下许多肮脏的手印。
邓秀春心中大喜过望,紧了紧怀中的手镯,快步走了上去。
薛母和他对了个眼神,以为他是要给钱,赶紧将手上的破碗递了上去,夹着嗓子装可怜道:“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那脏碗差点要怼到邓秀春面前,他皱了皱眉,掏出一两碎银丢在碗里,薛母喜不自胜,赶紧磕头跪谢,却又被邓秀春拦住。
“薛夫人,”他一面说一面撩起衣摆蹲在她跟前,“你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了。”
薛母一惊,满是尘土的脸上抽动一下,面上的表情变了样,眼底浮现出一股猩红,立刻警惕起来,“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