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沉默了多久,柯苒还想催促一句,他却忽然毫无预兆地将折扇收在腰间,足尖一点,灵巧地飞上屋檐,随后踩了几下瓦片,白色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屋脊之后。
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柯苒撇撇嘴,将双手抱在胸前,“这厮又是在唱哪台戏啊?难不成是想到了什么线索故意不告诉我们?”
瞧着星光已经逐渐黯淡的夜色,薛林策招呼大家回房休息,又召来几个小厮将院子中的铜线都拆下来,自家屋子里保存着敌人的机关总归是心里不踏实。
又是三日过去,岳东又发生了几起采花大盗的事件,只不过这几次不一样,这些未出阁的女子竟凭空在闺房中消失,无影无踪,半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奇了怪了,”柯苒托着下巴很是苦闷,眉头紧紧地拧在一块,“这采花事件真是太过频繁了,而且近日的几起案件,少女们都是凭空在家中消失,很难判断是否当真遇到了采花贼。”
“难不成这采花贼改成绑人跑路了?”柴进捏着下巴,“说不通,即使轻功了得,带着一个昏迷的姑娘也势必会拖慢速度,不可能每次我们抵达时还能让他抢了先。”
“现在最要紧的是探听这些姑娘的下落,”薛林策提出重点,“城中已经相继失踪了许多少女,若是不抓住这幕后黑手想必还有更多姑娘会失踪,她们是死是活,人又在何处,都极为棘手。”
几人在屋中讨论得热火朝天,忽然听得屋顶上响起些踏动瓦片的动静,大伙一惊,很快反应过来是沈怀中回来了。
果然,一个白色身影从后窗轻巧地落了下来,沈怀中满是怒意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等大伙发问,他便气呼呼地将手上的东西拍在桌上,怒道:“简直是岂有此理!世间竟有这厚颜无耻之人!”
几人怔愣片刻,这才发现他拍在桌上的是一封信。
“简直卑鄙!”
沈怀中一面怒骂一面气急败坏地坐回凳子上,将茶水“咕噜噜”地灌了一气,那手背随意地揩了一下嘴角才继续道:“我前些日子出门后便得到些那采花贼的消息,江湖中说那人下一步就是绑了卖掉,已经确定好了接头地点,我得到这消息时城中已然又有三两姑娘消失,我便知道这歹人已然开始行动,便赶紧前往接头点。”
柯苒着急,追问道:“那你可有拦住?”
沈怀中翻了他一个白眼,“若我能拦住,还能空手回来不成?”
他叹了口气,补充道:“这帮人过于狡猾,等我赶到地方时竟扑了个空,现场只有一封专门留给我的信件,我打开读了一番,竟全是些奚落之语,言我动作缓慢脑筋迟钝,行这般不仁不义之事竟还如此得意!”
他说到情绪高涨之处,一拳打在桌上,震得茶水激荡。
大伙的视线纷纷挪到那信件上,薛林策取了过来,几个脑袋快速地挤在一起,聚在一块将那信件相互传阅一番。
信中果然是些奚落嘲讽的话,薛林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正想搁下时发现信笺背面还有一附件,心中一惊,仔细一瞧才发现上面全是挑衅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