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掉蛇蛊,她翻着白眼的眼睛慢慢恢复正常,惨白如纸的脸色也渐渐有了红晕,冷汗也褪去大半。
“我这是在哪?”
视野清明后她便恢复了神智,一脸茫然地将屋中众人都扫视一遍。
好在她认识唐洛瑜,便下意识缩到她身边,大伙三言两语地事情讲清楚,她先是难以置信,随后又坦然接受,最后再帮着柯苒柯萤师兄妹解蛊。
眼看越来越多的姑娘从失魂落魄的状态恢复正常,那躺在地上的歹人简直气得抓狂,后槽牙磨了又磨,气得两只眼睛动一片猩红。
他好不容易饲养的蛊虫,花费心思下的蛊毒,竟然就让这些人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他不服!他要他们为杀害自己姐姐付出代价!
“住手!”
忽然,他毫无预兆地跳起来,不顾身上的金蚕丝割伤皮肉,像只发怒的公牛一样往端着药水的柯苒冲去。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一时无人反应过来。
就在他要撞到柯苒身上时,柴进伸手一捞,一手将那装着药水的瓷碗护住,一手揽住柯苒的肩膀将他抱开。
那歹人扑了个空,又调转方向冲向怀有身孕的柯萤,此时他身上已然被金蚕丝勒出许多血痕,早已血流如注,再加上他披头散发,简直和鬼怪无异。
陈维岱见他朝自家娘子扑过来哪里肯忍,他冲上前去,将柯萤护至身后,随手抄起一张板凳,对着他的脑袋就是毫不客气地一砸,木凳应声而碎,木屑翻飞,那满脸是血的歹人也仰面倒在地上。
但是他到这个地步了仍旧不甘心,还想起身,沈怀中反应过来,将他后背的金蚕丝一扯,他就疼得哇哇大叫,浑身的力气被卸去大半,又“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呼呼地喘着大气。
“竟执迷不悟到这个份上,简直可悲。”
沈怀中从上至下地瞧着他,摇头叹息。
那人仰面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自己挣扎出来的血迹,双眼依旧猩红如血,因方才激动得厉害,他的淤血上涌,将那受伤的两道血脉堵住,长年易容的脸庞已然是东一块西一块地鼓起,瞧得人头皮发麻。
“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薛林策失去了耐性,声音满是威严,“红阳道不僧不道,害人性命,其道义也是大逆不道,意图谋逆,将你害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竟还这般固执。”
“呵呵,”对方听到这番话冷笑起来,“总比你这狗官强!你们害死了我姐姐,我做鬼都不会放鬼你们!”
他骂着骂着又要起身,沈怀中这次没给他机会,一扯金蚕丝,他便脚底不稳,摔了个大马趴。
“还有什么话到了监牢之中自己同自己说罢,好生思索你干的这些龌龊勾当。”
沈怀中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