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二位怎的这般有闲心,我听闻近日岳东出了许多事,特地前来瞧瞧你们,谁知走到半路上就听到你们已经将事情解决完了。”
他“嘿嘿”地傻笑着,身上的衣衫还沾染着些尘土,额前也冒着细汗,大概是一路骑着马过来的,这会身上还热着。
柯苒心里活络,他特意将那满是干花的篮子挪得远了些,生怕此人将药材给糟蹋了,略带着些嫌弃地开口,“这话不应当我们问你吗?你怎么大老远地跑到岳东来?莫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难事要请我们帮忙吧?”
常玉虎仍旧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脸上竟然飞起两朵羞涩的霞光,“确实有事相求,还请薛夫人帮忙。”
唐洛瑜和柯苒对视一眼,无言地交换一个眼神,随后若无其事地素手拿起身边的茶盏,“到底是何事值得你亲自跑过来,事先也不寄封信来。”
“这事可不是一封信能说得清楚的,”常玉虎忽然激动起来,胸口都跟着上下起伏,脸上的红晕更盛,额前的汗水也密集了些,“此事必须得当面告知,方能让薛夫人和抱琴知道我的诚意。”
唐洛瑜听见抱琴的名字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一口茶叶灌进嘴里,咳嗽好几声才止住。
柯苒手上还内折药材,听到这话也是一怔,“关抱琴什么事?你们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岳东,什么时候熟识的?”
还是唐洛瑜脑子转得快,她接过柯苒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有些怀疑地询问:“你莫不是,喜欢上抱琴了吧?”
常玉虎一听,眼睛立刻鼓起来,射出两道欣喜交加的精光,心中一激动就有些按捺不住,用力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正是!薛夫人果然聪慧过人!”
他这边激动非常,收拾药材的二人却是有些匪夷所思,柯苒更是拧了眉头,“隔这大老远的,你们究竟是如何相识相知的,怎的我也未曾听抱琴提起过此事?”
“自然不是在京城和岳东两地了,”常玉虎情绪高涨,完全无视了各种疑点,“我们是在两地中间的玉带山上遇见的,抱琴姑娘生性内敛沉静,还会弹琴写字,真是世间难得的女子。”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说起往事眼中竟流露出些期待和向往,双颊染着霞光,显现出一种极为割裂的违和感。
柯苒和唐洛瑜又对视一眼,不得已将他的美好回忆打破,“那为何我们从未听起抱琴提起过你?”
常玉虎一怔,脸上的笑容收了大半,不过仍旧残留着些欢喜,思索片刻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抱琴姑娘性子内敛,定是不好意思将此事公之于众,我这不是来找她了嘛。”
说罢,他又急不可耐地凑到唐洛瑜身边,“薛夫人,抱琴姑娘如今在何处?你快些让我去找她,她准已经盼我多时了。”
柯苒心中的疑团越发地大,唐洛瑜也很是为难,奈何架不住常玉虎的再三请求,两人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罢了罢了,你这般急切我就叫她过来一趟,你们当面聊。”
说着,唐洛瑜便差了刚进院门的一个丫头去叫人,常玉虎又喜又慌,抱琴未来的时候不住地整理自己的衣衫和头发,将衣襟掸得噼啪作响,还不时催促着让二人瞧瞧是否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