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苒一听就有些沉不住气,“砰”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住口!事到如今竟还在抵赖,你若是当真慈悲为怀为何要大半夜偷偷摸摸去乱葬岗?为何在你院子中寻得的尸首皆是残破不堪?难不成你要说最开始就是这样的吗?”
他可是眼睁睁瞧着那帮和尚如何刨坟,如何搬运尸体,如何剁碎尸首的,满屋子的刀具和熬煮尸首的大缸,这和尚居然还装疯卖傻抵赖到底!
那袈裟和尚闻言不紧不慢地抬头瞅了他一眼,“柯神医说得是,毕竟贫僧是在搬运尸首,为了防止人撞见心生惧怕,所以才特地夜晚时分去,这乱葬岗多数都是无名尸首,无人知晓死因,再加上飞禽走兽啃食,许多尸首确实最开始就是残破不堪的。”
“你!”
柯苒没想到此人竟顺着自己的话往上爬,登时差点要气得炸毛,还是柴进身后将他拉回座椅,宽慰地拍拍他的背。
“无妨,”他握住柯苒的手腕,察觉他脉搏极快,“不必担心,薛兄自有法子。”
“薛大人,”袈裟和尚话锋一转,“既然岳东府没有证据,可否放贫僧以及贫僧徒弟回去?庙中事务繁忙,还请大人见谅。”
“大胆!”一旁的唐洛瑜也忍不住出声斥责,“你们寺庙暗中熬制迷香,欺诈香客,竟还敢一口一个以慈悲为怀,我问你,你院中那许多刀具是怎么回事?”
袈裟和尚眉心抽了抽,老鼠般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唐洛瑜知道此人善于找纰漏,立刻打断他。
“你可别告诉我是为了防身,玉带山是附近最为低矮的一处山坡,附近坐落着许多镖局,并且临近京城和岳东,有两城保护,百年来从未有过匪徒作乱,你屋中那些砍刀是怎么回事?那些弓弩和暗器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月老庙又不是少林寺,为何会私藏兵刃?”
唐洛瑜的声音稳稳当当,中气十足,那袈裟和尚没料到她会从私藏兵刃审问自己,登时乱了阵脚。
那大和尚心急,忽然开口大喊:“我们同你这妇人有什么好说的!原来岳东知府不过如此,只能靠自己夫人审问,没用的狗官!”
薛唐夫妻不慌不忙,对视一眼,彼此用眼神交换心中所想。
“堂下要犯拒不认罪,又以下犯上,藐视本官,应当当堂打五十大板。”
薛林策半点没有手软,一拍惊堂木,“来人,上刑!”
四个扛着大板的捕快便齐齐围上来,抬手就将大和尚捞起压在地上,他慌了神,胡乱挣扎起来,“住手!你们这是屈打成招!狗官!”
薛林策不管他谩骂,又将话头转向那心理素质最差的小和尚身上。
“本官知道你也是被逼的,若是你开口认罪,本官保证你免去大半皮肉和牢狱之苦。”
那小和尚又是狠狠一颤,面上汗如雨下,惨白一片,眼珠子不断乱晃,好似随时会昏倒过去。
他慌里慌张地从眼角去看大和尚,对方已经挨了十大板子,这会也是满头大汗,青筋暴起。
“不准胡说!”他大喝一声,“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若是胡说八道我就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