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优势已去,摄政王咬咬牙,只得忍痛割弃这次机会,转而愤怒地下了城墙,气得将地面跺得“哐哐”响,硬是恨不能蹬出来几个窟窿。
这次一战,虽是胜利,但仍旧留下了巨大隐患,统领们都极为痛心,无一人高兴,在大厅中商议策略时也是个个愁眉苦脸。
短暂的会议之后,薛林策回到自己院落中,心中疲惫不已。
他也连续好几日没有合过眼,此时身心俱疲,往日清炯的双眸已然布满血丝,眼睑处也是一片青灰。
好不容易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他独自一人坐在青石板上时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眼皮刚合上不久,他忽然听见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登时心中一惊,立刻恢复清醒,手上也下意识摁在剑柄上,赶紧站起身来往外看。
只见进来的不是别人,又是岑举。
他本就心中焦躁,这会儿见了他更是烦闷,开口时也没了往日的耐心,直言道:“你又有何事?我不是说过告捷前莫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吗?”
“大人,我有急事要告知您。”
岑举一脸神秘,提着衣摆过来,在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确定屋外无人路过后才又小心翼翼地过来,刻意压低了声音。
“大人,岑某知道如何除掉摄政王了。”
薛林策一听这话就来气,捏住刀柄的指节立刻用力得泛出些白色,“咔咔”作响。
而岑举仍旧毫无察觉,脸上甚至带了点笑意,继续“规劝”道:“大人,现在那摄政王信你,你若是靠近他定不会起疑心,只需要月黑风高之时,你偷偷潜入他的房间,一刀下去,薛家一百零三口的仇恨就了解了!”
说着,他眼中掠过一道幽灵般的阴影,还抬手对自己的脖子做了个手势,动作狠辣,似乎很是期待。
“住口!”薛林策终于忍无可忍,开口时几近咆哮,一双眼登时涌上怒火,额头上青筋暴起,岑举吓得一个哆嗦,慌忙闭了嘴,垂了脑袋缩到一边。
“岑举,你还真是个冥顽不灵的东西!”薛林策勃然大怒的模样分外可怕,“你可知现在是在打仗?是在保家卫国?是在平反?你竟还三番五次怂恿我在此时手刃摄政王,是,摄政王是杀害了薛家一百多口人不假,是薛家的仇人,可你还清楚,他如今是五万将士的领头人,若是杀了他,你如何对五万将士交代?如何对城中成百上千的百姓交代?”
岑举身子抖了一下,嘴唇发白,仍旧不死心,“大人,我也是为了薛家一百……”
“住口!”薛林策不想再听他多言,“你若是再多说一个字,我便将你当做敌军细作处置!届时你也不必等告捷后出城了,我现在就将你从城门上丢下去!”
岑举闻言大惊失色,赶紧又一撩衣摆,“扑通”一声跪倒在薛林策跟前,狠狠磕了两个响头,“大人饶命!岑举再也不敢了!”
“出去,”薛林策也不像往日那般耐心,多一个字都不想说,“大战告捷前莫要再出现在我跟前,不然是丢给敌军还是丢给王爷,你自己选!”
岑举吓得抖如筛糠,赶紧又磕了几个响头后快速退出了门,随后拔腿就往院门跑。
他刚走不久,薛林策心思还未平静下来,忽然又听得有人来报,说是有故人求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