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在江湖和朝廷都是响当当的,京兆尹立刻肃然起敬,“原来是柯神医。”
他拱手行了一礼,随后又追问:“方才您说……”
“哦,”柯苒一拍脑门,一脸轻松,“方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的,这痕迹一事,自尽也可以做出来。”
仵作怔愣一下,行了一礼,“还请柯先生告知。”
柯苒终于舍得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从一旁的案几上取了一丈纱幔,三下五除二将其裹成一条细长的绳子。
“诸位请看。”
他将纱幔做成的绳子绑在床架上,随后让柴进将程月华的尸首拖过来,京兆尹一愣,正要喝止,却被唐洛瑜抬手制止。
柯苒没有那么多讲究,直接让柴进将程月华的脖子挂在床架上,那绳子的痕迹,竟和脖颈中央那道理应是他杀的勒痕重叠上。
“瞧见了吧?”柯苒拍拍手,“只要在相对低矮的地方挂绳子,能在脖子上伪造出淤青即可,而且床架低,程月华可以随时双手撑地起身。”
“原来如此,”京兆尹捋着胡子,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不够程姑娘为何要特意伪造一条勒痕?”
柯苒翻了个白眼,“不一定是伪造,也可能她原本就打算在床架上自尽,却没料到这地方太过狭隘,她也许昏过去一时半刻,清醒后才选择在房梁上挂绳子,至于为何房梁上灰尘整齐,多半是因为当时她从床架之类的地方起身后已经神志不清,这才没有过多挣扎。”
这番话出口,围观的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京兆尹本就不敢动薛林策,这下更是放宽了心,将稀疏的胡子捋了又捋,“原来如此,那薛大人便是无辜的,程月华应当是自杀。”
空气中沉闷的气氛刚刚消散半分,忽然一捕快急匆匆地从屋中走出来。
“大人!我们在程月华的梳妆台前发现了重要物证!”
说罢,他将这物证摊在手心,抬手向众人展示,大伙伸长了脖子,看清他手上的物件后登时一惊。
那物证不是别的,正是薛林策身上的双鲤玉佩!
这玉佩他和唐洛瑜一人一块,昨日太过繁忙,他竟没有注意到玉佩何时不见了!
京兆尹也是一愣,有些犹豫起来,“薛大人,这玉佩……”
他试探着瞧着薛林策,后者眉心一拧,“这玉佩确实是我的东西,不过我并未进出过程月华的房间,也不知为何会遗落在此。”
京兆尹额头上渗出一排细汗,差点要将胡子捋秃,“人命关天,既然在程月华屋中发现了大人的玉佩,那还请大人跟下官走一趟。”
说着,他抬手向身边两个捕快做了个手势,捕快们有些犹豫,却还是齐齐上去,恭恭敬敬地围在薛林策身边。
“薛大人,得罪了,”几人没有拔刀,只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大人跟小人回衙门。”
“慢着!”唐洛瑜忽然开口制止,“若是程月华被我夫君所杀,为何我夫君会将那般显眼的证据搁在谁都可以瞧见的地方,难道是生怕你们不怀疑他吗?”
柯苒见状赶紧跟了一句,“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