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取出丝巾,薛林策护着唐洛瑜在石桌前坐下,柯苒便将丝巾搭在她手腕上把脉。
霍关夫妻两个也在桌边坐下,关月嘴快,急不可耐地追问:“这人来做什么?怎么还动刀动枪带这样多的侍卫来?”
薛林策叹息一声,和唐洛瑜对了个眼神后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三言两语讲清楚。
“竟有这样寡廉鲜耻之人,”关月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我还是头一回见这样光明正大上门抢人娘子的,这鲜卑人都这样无耻吗!”
她气急败坏,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幸好霍旸伸手将她的手握住,她适才逐渐冷静下来。
薛林策眉心抽了抽,“春蒐将近,他方才离开时还撂了狠话,说是来日见真章,我怕他在围猎时干出什么逾矩之事来。”
“他若是敢来,管他什么太子皇上,应当一拳撂倒他。”
关月正在气头上,说话都喷着火星。
“不必过分忧心,”柯苒收了丝巾,“届时我们一同前去,春蒐人多,众目睽睽之下,又是在中原的地盘,他应当不敢做出什么事来。”
“无妨,”唐洛瑜开口时尽是温柔,伸手将薛林策握成拳状的手捏住,“我也不是瓷器做的娃娃,也不是小孩儿,又有大家照应,没事的。”
薛林策的太阳穴跳了跳,依旧忧心忡忡。
关月和柴进以及霍旸三人便赶紧站出来,纷纷表示到时候护好好护唐洛瑜周全。
在座各位都是老友,薛林策见了众人坚定友善的脸便安心许多。
日子一晃便过,春蒐的日子开始了。
这是个春日的好天气,冰雪已经融化干净,万物复苏,草木碧绿如洗,天空万里无云,天气晴朗,日头灿烂,正是打猎的好时候。
众人策马在林间往皇帝所在的方向走,薛林策依旧担忧不已,坐在马背上还时时回首瞧唐洛瑜,好似这次不是去围猎散心,而是去打仗,瞧得唐洛瑜又好笑又心疼。
“林策,”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没事的,我和大家待在一块儿,又没有参与围猎,是最为安全的。”
薛林策回首瞧她,眼中的温柔像是要溢出眼眶,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最后却依旧没有多言,只重重点头,“你一切当心,切莫独自行动。”
“你才应当多加小心,”唐洛瑜也是一百个不放心,“切莫逞强,你不善骑射,莫要单独追猎,小心受伤。”
薛林策轻笑一声,“放心吧,你夫君我也不是爱逞能的孩童了,心中自有分寸。”
说罢,他又回首看向身边的一众老友。
关月和柴进一左一右像是左右护法地将唐洛瑜护在中间,柯苒和霍旸跟在身后不远处,正慢悠悠过来,人倒是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