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面说着话一面已经乌泱泱地走到书房门口,鲜卑人个个身体强壮,骨架厚实,又全部气势汹汹的模样,如此一看便像是要打架。
薛林策半步未退,将小花快速地上下扫视一眼,他早已换上鲜卑族的箭袖猎装,脊背挺拔,目光明朗,身上背着一张厚重的弓弩,虽年纪轻轻,压迫感却极强。
“殿下何必着急今日切磋,”薛林策行了一礼,态度不卑不亢,声音稳稳当当,双眼无波无澜,“春蒐之日将近,届时百官作陪,也比只有咱俩的围猎热闹舒坦多了,殿下何不再多等几日?”
那侍卫冷哼一声,正要反驳,小花却抬手将他拦下,自己上前一步。
恢复了身份的他身上已然有了皇室矜贵傲然的气息,长眉一拧,眉心便透着一股介于少年和成人之间的老成,眼中却是意气风发,清澈而敞亮。
“本太子不屑与其他人做比较,”他双眸发着夺目的光亮,“我想打败的,只有薛大人一人。”
他声音一字一顿,掷地有声,薛林策听出些异样,脸上便收敛了些温柔,弥漫上些敌意来。
“殿下究竟所谓何意?”
二人周围气压下降,空气陡然凝固起来,颇有些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本太子来找你,是专门来和你比试,”小花肩膀快速一抖,那弓便稳稳当当地拿在手上,“我是来和你比试的。”
“比试?”
薛林策眉心一凉,眼中像是瞬间布满冷漠的冰凌,一旁的抱琴察觉不对,心中已然猜出个七七八八,便赶紧跑进正院去找唐洛瑜。
这边正在对峙的几人还全无察觉,小花紧紧捏着那张厚实的弓,“我与你比试,若是你赢了,我便送你千斗金银,若是我赢了,你就把唐小姐让给我。”
话音未落,薛林策就已然生出些火光来,“殿下,中原的规矩不能拿自己内人做交易,殿下此举已经算是夺妻之举,实为不义,恕在下不能与你比试,更不会将洛瑜当做一件物品让给你。”
“呵,”小花不依不饶,眼中登时满是不屑和嘲讽,“这算什么,我们鲜卑便有兄长死了嫂子嫁给弟弟的传统,我与你比试,那是瞧得起你,你莫非是怕了?”
“简直荒谬,”薛林策来了气,“此等大事怎是区区几句儿戏定夺?殿下请回罢,薛某是不会与你比试的,内人性子清冷孤傲,还请殿下歇了这心思,莫要再打她注意,若是再如此,和那书中的西门官人有何分别?”
小花没读过几本中原的书籍,但也能感觉对方是在骂自己,便也来了气,开口说话时都有些咬牙切齿。
“好你个薛林策,本太子与你比试是看得上你,在我们鲜卑,皇亲国戚瞧上哪家姑娘哪管其有没有婚配?我是瞧你战功显赫才与你同台比较,你竟敢奚落辱骂我,今日,你是比也要比,不比也得比!能不能守住唐姑娘,就拿你的本事说话!”
“岂有此理!”薛林策再也顾不得尊卑和阶级之分了,也恼怒起来,“你们既然来了中原,便要守中原的规矩,这般毫无分寸和礼数,难不成你们鲜卑的皇族皆是曹操之辈吗?”
“废话少说!”小花激动起来,胸口都剧烈地上下起伏,“你若是输了,唐姑娘便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