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岂有此理!”柏长林将惊堂木一拍桌子,堂中立刻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动,那男子惊得身子一抖。
“你是受何人指使?”柏长林长眉紧皱,“快些如实招来!”
男子缩着脖子不抬头,恨不能将整个脑袋都缩到脖子里去,“回大人的话,无人指使!”
“一派胡言!”柏长林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谎话,“你与柏家无冤无仇,更与赵家小姐不曾相识,为何会专门坑害柏家?还不如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心大刑伺候!”
那男子依旧弓着脊背,将下巴抵在胸口,仍然坚持,“回大人,当真无人指使!”
“岂有此理,”京兆尹也恼了,“若是无人指使,你为何要行此等不义之举?”
“因为……”
那男子貌似不擅长撒谎,登时汗如雨下,结结巴巴,一双眼珠子乱转,最后一咬牙,一皱眉,硬着头皮道:“因为我就是看柏家不顺眼!又听说赵家小姐在铺子中定补药,一时鬼迷心窍,便在其中下了红花。”
“还敢狡辩!”柏长林来了气,“来人,给本官痛打二十大板!”
捕快们立刻行动,两两上前将那男子架起来摁在刑具上,“啪啪”就是几板子下去。
那男子刚开始还能咬牙坚持,一直大喊无人指使,十板子下去后,他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地清晰面颊,外衫都湿了一大片,土黄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牙齿差点将嘴角都咬破。
最后,他终于憋不住了,连连求饶:“大人饶命!小人什么都说!确实有人指使!”
柏长林早已料到,便挥手让行刑的捕快退下,冷眼瞅着那男子,质问道:“你若是早些说出来也避免受这些皮肉之苦,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那男子面色发白,半晌才颤颤巍巍地开口:“是薛夫人唐洛瑜!”
柏长林一怔,太阳穴跳了跳,一旁的京兆尹也吓了一跳,开口便骂:“信口雌黄!无凭无据,竟敢污蔑三品官员夫人,你可知该当何罪?”
柏长林没有多言,只又对捕快使了个眼色,“将方才没有打完的板子打完,看他还敢不敢口不择言。”
那男子闻言大骇,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大人!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啊!确实是薛夫人指使!先前她给我药和银钱时就表明了自己身份,确实是唐洛瑜无疑!”
“慢着!”柏长林抬手向围过去的捕快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脑中飞快旋转起来,心中觉得有些不对,“你可看清楚了那人相貌?”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那男子点头如啄米。
柏长林眉心跳了跳,行这种不义之举之人都巴不得将自己全身都包裹起来,生怕让人见到,什么人会不仅将自己暴露出来还特地表明身份?这难不成是栽赃嫁祸?
心中有了谱,柏长林便有了眉目,“本官再问你,你先前可见过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