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景杉也反应过来,“不过此人说到底是柳家的人,又是柳相的亲人,如今事情重大,其中出不得纰漏,他当真信得过吗?”
“兄长放心,”薛林策微微颔首表示宽慰,“此人虽懦弱,但好歹不是没头脑,他既然已经将那重要物证交予我们,便是冒着性命危险,他急着和柳相一刀两断,定能为我们所用。”
摄政王依旧不放心“说的是轻巧,即使这个人能用,我们又如何与他联系?若是每次都是趁夜偷跑出来,岂不是很快会引起柳相警觉?况且,我们如何确定他的信息一定正确?”
“王爷放心,”薛林策面容平静,声音稳稳当当,“我有一密友轻功了得,擅长潜伏,当初南下平方时便时常潜入城中观察,既然他当时没有引起敌军注意,如今定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瞒过柳相的眼睛。”
顿了顿,他继续道:“若是诸位不放心,可以先让柳子邵做些轻松些的活计,比如暗中追踪柳相本人,书信联系,如何?”
他一面说一面将其余三人的表情扫视一番,摄政王瞧了瞧小皇帝,又看了看景杉,最后才点头应答。
三人又商议片刻,随后才前后脚分开离开皇宫。
薛林策刚到家便将柯苒柴进和自己娘子召集在一起,将扳倒柳相的计划同大伙说了,柴进也爽快地答应了同柳子邵交接的任务。
分工好后,薛林策便亲自提笔写了封信告知柳子邵,柴进也很快带着信件前往柳家。
他之前做惯了江洋大盗,轻功了得,极其擅长潜伏,进出柳相这种高门深宅早就宛若出入无人之境。
他和柳子邵在书房中碰了头,柳子邵当着他的面将信拆开,快速读完后就撕碎烧干净,将灰烬都迅速处理掉,随后又从书籍中抽出一封笔墨尚未干透的信交给柴进。
“明年科举,殿试前依旧是我爷爷做考官,”他压低了嗓音,一双老鼠般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我这几天就特别注意了些,瞧见许多人来送礼,都是明年要参加科举的人,他们定是想贿赂考官在考场上作弊。”
柴进眉心抽了抽,这柳相还真是什么便宜都占一头,这些参加科举考试的,将来是要去朝堂上做官的,若是往年的官员也是这样选拔出来的,那岂不是个个都是通过送礼攀附的庸才?难怪柳相能在朝堂中呼风唤雨,敢情这科举考试是给他挑手下办的!
“柴先生,”柳子邵神神秘秘地靠过来,将信件塞到他手上,“还好我机灵,这些人知道我是柳家的人,送礼都不避讳我,我就特地等他们送完了再去查看礼单,这信中就是送礼人名单,你且拿回去给薛大人瞧。”
柴进收了信件,没有多言,随后便趁着周围无人时从后窗离开,一路平安地抵达家中,将信件完好地送到薛林策手上。
此时众人正聚集在后院商议柳相一事,听闻柴进说柳子邵送了信件来,便个个挺直了腰板,眼神如聚光灯般齐刷刷落到柴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