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瑜脑筋灵活,很快想出策略,“既然对方是来我朝学习,这学什么东西自然是我朝说了算,东倭人奸诈狡猾,难保对方不会用我们的东西加害我们,不如从一开始就严格控制教给对方的东西,也省得后面麻烦。”
薛林策眼波微晃,思索一会儿后一拍脑门,激动之下握紧了唐洛瑜的手,两只眼睛亮得跟灯泡似地。
“还是我家娘子聪慧,”他嘴角都差点咧到后脑勺去,“这法子行得通,我这就去同兄长商量一二。”
话音未落,他就急着起身,唐洛瑜被他一惊一乍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饭还没吃呢,又跑了?”
她嗔怪一句。
“等会儿回来吃一样的,”他已经站起身来,“事关两国,拖延不得,若是兄长也觉可行,我们恐怕今晚就当去找皇上密奏。”
正说着话儿呢,忽然抱琴急匆匆地进了门,“夫人,老爷,景大人来了!”
两人一怔,同时抬头看去,只见景杉人已经进了前院,正一步步地往大厅走来。
“兄长,”薛林策冲他挥手,“你来得正是时候,快请坐,抱琴,沏茶。”
“不必了,”景杉开口时不紧不慢,依旧是往日那个从容淡定的模样,“此次我来是同你商议倭国使节一事的,事情重大,延误不得,你我二人也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薛林策心领神会,便领着景杉坐下,将唐洛瑜的法子说了一遍。
“我今日听闻倭国的使节已经进了京城便知道对方多半是想效仿前朝使节,来我朝学习以求得休战,”景杉长眉轻拧,“细细一打听,果不其然。”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我先前也有一样的担忧,这东倭人向来狡猾奸诈,来我朝求和,也应当多留个心眼,若是让其发现纰漏,怕是将来要补救也难了。”
薛林策听在耳中,心中也沉重一分,“那兄长以为洛瑜的法子如何?”
景杉沉吟片刻,伸手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洛瑜的法子可行,对方既然在我朝国土之上,学什么东西自然是由我朝严格把控,我也同皇上商议过了,他也正忧心此事。”
薛唐夫妻二人交换一个眼神,唐洛瑜插话,“既然你们皆同意这个法子,不如便密奏皇上罢,明日便是大朝会,若是皇上同意,正好可以将此事告知文武百官。”
景杉和薛林策对视一眼,同时对对方点点头。
“好,”薛林策站起身来,“就这么决定,兄长,趁着时间尚早,咱且入宫一趟。”
景杉没有多言,只用颔首回应,两人都是实干派,说到坐到,薛林策嘱咐唐洛瑜几句后便和景杉一道出了门。
此时的小皇帝也正在御书房头痛此事,听闻两人有法子,便立刻来了兴致,让身边的公公沏了浓茶,又打起了精神。
景薛两人将唐洛瑜的法子和盘托出,小皇帝额脸色晴了又阴,阴了又晴,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似乎苦恼至极。
他用指节敲打着自己眉心,直到桌上的蜡烛起了灯花才开口问:“二位爱卿的意思,是控制倭国接触到的一切我朝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