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青木千夏又发觉不对劲,“什么叫你来之前?你出生之前?6年前?”
她回忆那个长发白裙的女人,“可是泽田奈美看起来那么年轻,不像是生育过三个孩子的模样。”
她已经不称呼泽田女士而是直呼名字了,那种人不配得到她的尊敬。
泽田弘树年纪太小不怪妈妈,她可没这么善良宽容以及愚蠢,无论是伤害小孩还是敲晕绑架她,这两件事她哪一件都不会原谅。
“其实她之前不是我的妈妈。”弘树轻轻说,“我是被带到这个家的。”
青木千夏震惊了,这么感人肺腑的母子情居然是假的?
难怪那女人敢下狠手啊,合着压根就不是她的孩子。
只有弘树一个人义无反顾地爱着她,像个傻瓜。
她气愤极了,恨铁不成钢地骂,“你傻了吗?她给你下药了吗?”
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对他进行长时间的虐待,他居然还原谅她?他居然还原谅她?简直蠢到无可救药!
“她是第一个让我叫她妈妈的人,是她让我活到了今天。”
弘树补充,一点一滴地说,“有时候她会对我很好很好,给我买好吃的饼干,给我讲好听的故事,允许我靠在她怀里看电视,就像真正的母子一样。”
青木千夏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这孩子精神指定不正常。
这不就是变相的洗脑吗?精神控制加驯养调教,恐怖如斯。
弘树一直用“给我”“让我”“允许我”这样的词汇,好像泽田奈美做什么事都是天大的恩赐,哪怕只是给块饼干这种她经常对狗狗做的事一样。
这孩子空有那么高的智商,结果一点小恩小惠就被感动,不能理解。
她实在没忍住怒气,冷哼一声说,“我对我家的狗可好了,天天给它吃最贵的狗粮,带着它遛弯散步玩游戏,洗澡刷毛也是我亲自来。”
她越想越生气,“它伤了我我也从不怪它,更不会责骂殴打欺负它!”
“我之前过得很苦很苦。”弘树沉默三秒,像是解释,“我很讨人厌,大家都不喜欢我。只有妈妈会给我食物与水。”
所以他会抓住每一丝善意,哪怕微弱如星光。
青木千夏心软了一瞬,“好吧,我也讨人厌,他们都怕我。”
下一刻她又硬气起来,“以后跟我一起生活,我保证对你比对狗好。”
弘树轻轻地说,“可是我很没用,不会看门也不会逗你开心,坏人来了也打不跑他们。”
青木千夏听得一脸黑线,“你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为什么要因为自己做不到狗做的事感到抱歉?”
看吧看吧这孩子的精神果然不对,她就知道泽田奈美那种人教不出正常人。
“如果我不能提供价值,青木姐姐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呢?妈妈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要用我的疼痛换取食物与衣服,这是我应该支付的代价。”
用疼痛换取食物与衣服?什么狗屁逻辑!
万恶的洗脑,把一个聪明小孩毒害成什么样了!
青木千夏愤愤然,“都说了那个女人是骗子,她给你讲的东西统统不要信!”
泽田弘树又不说话了,一涉及到妈妈泽田奈美的事,他就变成了固执的小孩子,不许任何人诋毁他爱的人。
好吧,他原本就是小孩子。
青木千夏被逼无奈,只好自己找话题。
“喂,你长大后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