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可能入赘苏家的,别说入赘,连固定住在蓝海都不可能,或许我还要在蓝海游历几年,乃至十几年,但是这有什么意义?若要分离,不如不识,我们虽然已经相识了,但是现在还不算太深,还可以相忘于江湖,不是吗?”
郝启松开了苏诗烟的发丝,凝视着这个让他有着情愫的女子,微笑着说道:“总有些事情需要选择,总有些事情需要取舍,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家族羁绊那么深,但是既然羁绊那么深,就自有你的道理,我不会劝你放弃什么,也不会劝你接受什么,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选择,就如同我选择了行遍七海,而放弃了入赘苏家,或者固定蓝海那样,你也需要选择和放弃,而答案早在你心中,所以你想要我说些什么呢?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改变选择,你在自欺欺人了,苏姑娘。”
苏诗烟眼中带着了茫茫然,隔了许久,她的眼神才重新有了焦距,看着眼前微笑的男子,第一次的心动,第一次的心悸,第一次有了一种可以随他而去的冲动,但是都在家族的羁绊下渐渐消散,她忽然也微笑了起来,站身而起,对着郝启抱拳说道:“谨受教。”
窗户外的夕阳余晖洒入了屋中,两个人都在微笑,一人坐于床上,一人站在床前,距离很近,距离很远……
此刻,在族长房间里,装所的中老年男子却是微微叹了口气,而正坐在他前面饭桌前吃饭的蓝灵儿努力吞下了口中的食物后,这才问道:“苏图卡爷爷,怎么了?你为什么叹气啊?”
“我在叹人生的生不由己。”苏图卡慈祥的看向了蓝灵儿,走到她旁边揉了揉她的头发,接着又走到了窗户边道:“两百多年前,那时候我还是内力境,那时候我厌恶我的使命,那时候我想要出外闯荡,那时候我想要出人头地,晃眼间就过去了一百多年,回首时,好多的事情都已经无法挽回,时常都觉得很后悔,但是夜深人静时,仔细回想当初,若是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要出去,还是要去经历这些种种,人啊,就是这么矛盾,也就是这么的身不由己,就只能够随波逐流的下去……这方面,我其实还不如这个郝启小子。”
“郝启哥哥?他怎么了?”蓝灵儿显然对郝启很有好感,当苏图卡说起郝启时,她立刻尖着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他很好,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能够如此的洒脱,这样如玉的美人啊,居然连一点的迟疑都没有,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根本不在意,只是从心跳,到内力波动来看,他其实非常在意的,只是在意归在意,抉择却依然照旧,真真是洒脱,也真真是决绝,不过也罢了,若非这样洒脱的人,估计也不会许下游遍七海的志向,哈哈哈。”
苏图卡站在窗边哈哈大笑着,只有他身后的蓝灵儿似懂非懂,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就只顾着再继续吃饭了。
而在窗户外,在圣湖边,张恒正拉着一张弓,形如满月,张弓而立,这是张氏弓斗术特有的练体法,这是一个罕见的将练法与打法彻底分开的武功,只是这种练法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比较高,而且练习时仿佛身体也如这弓一样被拉扯,很是痛苦,普通人根本无法坚持下来,张恒以前也无法坚持,所以他的武功才那么的差。
只是这一刻,张恒拉着弓,身体都是纹丝不动,只有他的眼神里有着一种复杂的,带着痛苦的羞愧,他脑海中还在不停的回想当时在遗迹里的那一切,无能为力,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有一种东西名为正义,正义需要高强的武功……没有高强的武功,就无法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没有武功,就无法寻遍那些天材地宝的产生地……没有武功,就无法再待在这个武团里……
武功……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