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秦岭乡水云村最重要的一个日子,为了今天,村民们不知筹备了多久,付出了多少,因为今天是……
“村长,村长,来了来了,大师终于来了……”
咚咚咚……重重的敲门声响起,村长收拾好之后,急切的打开了房门:“章明胜你个臭小子,敲什么敲,我又没聋,快说,大师到哪儿了?”
“村长,在祭坛那儿,大师已经准备开始了,就差您过去打声招呼了。”章明胜喘着气,脸红脖子粗的。
“好好好,诺,这是给大师的礼物,记得回头送给大师!”村长说着便递出去了一个古朴陈旧的盒子,随后和章明胜一起往祭坛走去。
轰隆隆……洪水翻滚的声音不断地从山腰之下传到山腰之上,在千米山峰的半山腰处,有一凸出平台祭坛,旁边的石头一看就是新修葺的,祭坛上边还竖着几面大鼓,有数百名村民正掩泪虔诚的跪在祭坛上。
五六名强壮的大汉站在祭坛上,用力的敲打着那几面大鼓,祭坛最中间还有一名穿着黄色道袍的大师拿着把拂尘跳来跳去,嘴里振振有词的念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语,好像是在准备祈求上天什么愿望似的。
噗……随着大师嘴里的那口烈酒喷出,这次仪式算是进行到一半了,村长和章明胜此时也赶了过来,村长一过来就激动地问道:“大师、大师,怎么样?我们……我们水云村,还有救吗?”
随着村长问话一出,四周的几百名村民便争先恐后的问道:“大师、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我们水云村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会发生天降洪水这等灾事,淹没了我们的家乡呢?”
“呜呜呜……我父母就是被洪水淹死的,若不是跑得快,我们也早就死了。”
“大师,求您了,帮帮我们吧!这是我们村为大师准备的报酬,章明胜,快把礼物送给大师。”村长急忙招呼章明胜把报酬递给大师。
章明胜上前几步,走到大师面前,把那个装着村民们凑的钱的盒子递了出去,大师掂了掂手里的盒子,又看了看山下肆虐的洪水。
他心里就不免有些发憷:若不是为了这点钱财,我怎么可能会过来这儿?谁不知道武阳县的秦岭乡今年突遇洪灾,我就算再能耐,我也不可能治理得了淹没了大半个秦岭乡的洪水呀!但是为了这钱么……嘻嘻。
大师感叹几声之后,便对着村民们解释道:“村长,各位所说的话本大师听到了,你们放心,你们的祈愿,本大师一定会把它送到老天爷那里的,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大师一说完,那些村民刚刚的愁眉苦脸瞬间就变成了春天里的向日葵,一脸信任的看着这个大师,就像向日葵看着太阳一样。
随后大师啪啪两声,拍着手,就有四个大汉扛着一个被绑在‘大’字木架上的少女走到了祭坛边缘,准备献祭。
‘大’字木架上边的少女衣服破烂,全身布满了泥土,头发乱糟糟的,就像是鸡窝一样杂乱,而且她眼里还不断地流着眼泪,要不是嘴巴被布条栓住了,她早就破口大骂、大喊救命了。
“这是这一次祭祀上天的祭品,一名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身子干干净净,未经人事,纯洁无瑕,这将会是平息老天爷怒火的最佳祭品,来人呐!准备一下,待午时三刻之时,将其投入下方的洪水之中,不出三天,洪水便会消退了。”
大师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的,就连手里的那份财物他也是拿的心安理得。
其他村民见少女被抬了出来,随即不断地跪在地上虔诚的叩拜,希望快点把她投入水底,以此换得村子的平安、洪水的消失。
“起鼓,准备!”大师的话音再次响起,鼓手们的卖力引出了响亮的鼓声,而这鼓声在不同人的耳朵里有着不同的意义。
在大师的耳朵里,代表的是事情结束、自己拿钱走人的声音;在众多村民的耳朵里,这是救命、挽救自己家乡的声音;而在被当做祭品、即将抛入无尽洪水之中的少女耳朵里,就是自己死亡的催命声。
“难道、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我好不容易从这天灾下活了下来,我……呜呜呜……”少女的眼泪不断地流淌,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天空:“天空好蓝啊!爹、娘,我好像看到你们了,你们等着我,我们一家三口马上……就要团聚了。”
咚咚咚……鼓声一时间盖过了村民们的祈祷声,也盖过了大师得意的笑声,甚至盖过了洪水的翻滚声,但就是没有盖过少女的哭泣声。
随着一阵有节律的鼓声消失,四个大汉把手中的木架往下方的洪水全力一扔……咻……少女跌落的风声似乎传到了每一个村民的耳边,可似乎又没人听到?
扑通……少女跌落洪水之后,大师拿着村长给的钱财笑嘻嘻的离开,随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那几个扛人的大汉和几个鼓手,当然,若是有人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个叫章明胜的,也跟着偷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