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么也叫我轩儿了?”马子轩猛地拧姜曜腰间肉,发狠的问道。
“哎呀,这不是长辈叫你叫习惯了。”姜曜好不苦恼,眼前的少女竟一点也把劫难不当回事儿。
“别说,从你嘴里叫出来还挺好听。”马子轩俏皮的说:“那你再叫一声。”
“哎呀,姑奶奶啊,轩儿,轩儿,轩儿……”
“嗯——”
“够了吧,轩儿姑奶奶抓紧了,这就启程咯!”姜曜说着,轻快的指挥着青萍剑加快了一倍的飞速。
魃魔一日行千里,纵使携着少女,踏着青萍剑,一个昼夜的时间也就到达了黄河流域。
马子轩昼夜不停歇的站在银剑之上,此时早已疲惫不堪,姜曜为她寻了间旅馆休息,自己便顺着十余里外的黄河走了起来。
说来奇怪,旅馆客人稀少,姜曜生怕出错,暗开天眼却发觉旅馆并无半点邪气甚至凶气,而走出来,原本热闹的黄河边上也是毫无人气。
姜曜走着走着,却拼着敏于常人的听觉,隐约听到更远处传来声声的歌谣。
“日出照兮,大河浩兮,滔滔不归,我心系兮,月出皎兮,大河浩兮,滔滔不归,我心忧兮,登高望兮,大河浩兮,滔滔不归,我心痛兮,大河浩兮,子不还兮,与子去兮,滔滔不归……”
姜曜闻声而动,愈发的接近,愈发的听清这古老的歌谣,恰如一位垂垂老矣的母亲在等待儿子归来时所唱诵。
姜曜寻到声源,正发现一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垂泪哀唱。黄昏时刻的暮阳,余光穿过层云,撒在老妇人的身上,撒在母亲河上,两个母亲,一大一小,一个垂泪低唱,一个滚滚浪涛……
“老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古老的歌谣带着此时的悲情,掀起姜曜心中关于姜村、关于父母的的念想波澜,竟然不住红了眼眶。
“我在等我的儿子。”歌谣戛然而止,老妇人抬头看向外来客。
“您的儿子?”
“是的,他就要回来了。”
“他去了哪里?”
“他,他……他是我素未谋面的儿子,是我怀胎十月的儿子啊……”正说着,老妇人突然情绪失控的哭了出来,原本慈祥的面容也变得更加松弛,不再有半点光泽……
“他去了哪里,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您怎么还敢在这里?”姜曜心中愈发疑惑。
“你走,不要你管,我的儿子会回来,他就是圣人,我要等到黄河清,黄河清圣人出……”
“什么!?”姜曜原本只是认为这是一个疯婆娘,可圣人一说出,姜曜便仿佛触电一般。
“老奶奶,您说什么呢,什么圣人呀,我带您回家吧。”姜曜有意无意的探问。
“我不走,我们世代都是黄河的人,生死在黄河,生死在黄河……”老妇人彻底失去神智,不再理会姜曜的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