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安全帽道:“不敢,不敢。我是说我要是打她的话,一瓦刀下去,她脑袋还不得开瓢吗?所以她可不是我打的。”
丁力听了这话,就转脸问富美丽,富美丽光顾着生气了。此刻才想起来,是这个人带的头不假,但是他的确没有动手。
其实那时人多手乱,富美丽根本就记不得是谁打了她。即便是她还记得,也没有用的,因为那几个人动手的人,早就跑了个一干二净,杳无踪迹。剩下的这群群情激昂,一身正义的人,可没一个来的及动手呢。
丁力背着个手,又转到了一个人的身后。那人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还站满了红色的粉末。更过分的是,他手里居然拎着一块板砖。
丁力指着他道:“板砖哥,你手里拿着板砖呢,那肯定就是你打的了。”
板砖哥哭丧着脸道:“丁所长,这可真冤枉了。我是搬砖的,正搬到一半呢,就听说了这事,所以义愤填膺,就跟着人群来了。”说着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身上道:“丁所长你看,若是我打了她,她身上也应该有红砖沫子呀?”
丁力一看富美丽,身上果然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红色。于是又在那人群中转了起来。这时候路爱国算是看出来了,丁力根本就不是来办案的,而是在糊弄他们。他恶狠狠的对丁力道:“既然都不承认,那就全部都带到所里,一个都别放过。”
富美丽听了这话,也看出了苗条。心说好呀你个丁力,合着半天都在拿我当猴耍呀。她也发了火,叫嚣着道:“丁所长,你这是工作的态度吗?还不赶紧将他们都铐起来?”
丁力撇撇手,说道,没那么多的铐子,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如果真的要铐,还得申请上级支援吧。
这下老百姓都不愿意了,他们说,咱们都是文明人,比雷锋还懂礼貌,比柳下惠还温顺,根本就没有人打你,是你自己害怕,做贼心虚摔倒磕的。咋能赖到咱们的头上呢?
好呀你们,害了咱们的好书记陈九江,还不给咱们说理的了。这是想要动用暴力机关,来堵咱们的嘴了。那就让你见识下,咱河西儿女的怒火吧。于是七嘴八舌的就骂了起来。
丁力本来是镇场子的,此刻见两位主要领导都不信任他,于是将手插在裤兜里,乐的在旁边躲着清闲。
富美丽噔噔噔的跑到了办公室,拨打起了小眼镜徐世英的电话。徐世英说这还得了,这是吃果果的造反,你等着吧,哥们马上给你调集精兵强将,将他们一网打尽。徐世英答应的爽快,办起事来更干脆。他在没有请示于向荣的情况下,就假传圣旨给刑警队下了命令。
刑警大队一听,吆喝,这还得了。哨子一吹,警灯一亮,没出五分钟,整个大队就出了城区,直奔河西乡而去。
刑警队飞驰在宽阔的大道上,城区却乱了起来。罐头的职工手牵着手,扛着红底白字的条幅,堵在了县委县政府的门口。
门口的保安一看,就急了。你们的罐头健康又美味,一直都供不应求呀。你们的员工无论是工资还是福利可都是咱们县里的标杆呀。咋就学着破产企业一般,跑县委门口来静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