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莹莹指着陈九江的鼻子说道:“好啊,还说没有问题?这罐头厂的股份算作是合法经营正当收入,可是天马建筑那呢?可不就是以权谋私,空手套白狼吗?还是赶紧退了吧。”
陈九江苦涩的说道:“老婆呀,这可不要你说。你就瞧着吧,短则半年,多则一年。无需我说话,人家就会将我踢出来的。”
温莹莹讶然的问:“怎么会呢?你们不是共患难过吗?”
陈九江解释道:“人家为啥要和我共患难呀?还不是要保住我的职位?但是患难也与共过了,可是我的位子不还是丢了吗?丢了位子的我,对于他们来说,我就是无用的人了。无用的人,谁会继续养着呢?”
温莹莹刚刚还言之凿凿,要陈九江退出股来,可是一听说陈九江真的要被剔除出来。心里可就有点舍不得了。毕竟这是一笔不少的收入呢,对于无业青年陈九江来说,可太重要了。她眼珠一转问道:“不如这样吧,你爽当到马二那去上班,这不就行了吗?”
陈九江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你呀,想问题太过简单了。我若是不去,还能长久点,若是去了,才真正是反目成仇呢。以前我做领导,是他们的保护伞,他可是要仰仗我,才能更好的开展业务。现在呢,身份一变就成了打工者,这中间的反差太多,谁也难以正确的对待对方,日子自然是难以长久的。”
温莹莹点点头道,这也真是。想了一会,她突然又呀的一声问道:“罐头厂那里不会也变卦吧?老刘可说的好好的,说你永远都是他的书记呢。”
陈九江叹了一口气道:“这些话,听听就算了,当不得真的。你没有遇到失意的时候,是永远体会不出来顺风话的真假。”
陈九江刚到河西的时候,志得意满,意气风发。跟在他屁股后面摇旗呐喊,溜须拍马的人,可是从河西乡街这头排到了街那头。可是孙有才一走,那些山盟海誓,歃血之盟立刻都烟消云散。更有甚着,多如杜娜娜之流,可是恨不得将你一脚踩到土里,再拧上几脚。才能心旷神怡,舒坦自在。
这是啥心态?陈九江总结的是,大人也和青春期的小孩子一样,那逆反心理也是要人命的。正是因为之前在你面前太过低三下四,所以得志的时候,第一个要踩的必然是你。只有这样,才能见证自己的成功。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一枝花的老子,花忠实受到老百姓迫害的原因。当然,这也是墙倒众人推现象的内理之一。
温莹莹哪里会懂得这个道理呢,刚工作的时候有吕潇潇庇护。去了大河当了财政局副局长,虽然不管什么事情,可也是正儿八经的领导人了。谁见她都是毕恭毕敬,说不完的礼貌客气,道不完的真心实意。
听了陈九江的话,温莹莹才知道,怨不得这官场之中,领导都喜欢提拔诚实可靠的下属。只因为品性贤良,忠心耿耿的人才难寻;而才华横溢,能办事的人太多,也多靠不住。
但是当你在台上的时候,台下坐的可都是清一色的太阳花。个个开的鲜艳灿烂,冲着你微笑点头。即便是到了夜晚,也默默地为你守候。真的当你下台之后,生活艰辛,想要他为你吐出一粒米来,那可就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