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将深入大漠腹地的人召回来吧。”就在曲殇离已经走出了门,正准备将门关上的时候,从那开着的一条缝隙中传出这样一句话。
只瞧得后者眼眸陡然一睁,紧接着浑身一震,稍一停滞,便将门关好快步离去了。
就在曲殇离离开后不久,有一个身影也离开了。
“吱呀”一声,门再一次地被打开关闭,王妃也回来了。
“聊得顺利吗?”只见王妃一边关门,一边开口询问。
“是你啊。”拓跋洪基长舒一口气,接连面对两个人实在是太乏累了,“聊得还行吧。”
“那我刚才怎么看见宗主一副脚步沉重的样子,我们已经不是曾经的皇族了,你说话记得注意点。”
“我知道。”
拓跋洪基很是耐心的回应,现在的他还哪儿敢有什么脾气。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人在屋檐下还哪能够不低头。
拓跋洪基长叹一口气,人生真是反复无常,前一刻还是一国之主,下一刻就变成了丧家之犬。
“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什么?”
“你说你刚刚看到了破阵子?在哪里看到的?”
面对拓跋洪基突然着急起来的语气,王妃也不敢大意,刚忙思索了起来。
“额,就是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也正离开,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
拓跋洪基的大脑顿了一下,整个思维都好像在一个瞬间被打断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和破阵子的对话,以及和曲殇离的聊天过程,将这两个加起来,他终于发现了一些东西。
一开始,破阵子问他大漠有没有什么异常凶险的地方,他的回答是没有,而后来和曲殇离的对话中,对方显然也是意有所指,问得是那件事请。
如此一来,自己对破阵子的隐瞒,与对曲殇离的坦诚相对,这一鲜明的对比,搞不好真的会为自己,不不不,为自己的亲人带来危机。
此刻的他是真的急了起来,这种急切不同于对自己下落不明的担心,而是自己明明感知到了危险的气息,可是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就好像是让一个人去面对一局残局,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会输,这种可以预知的无力失败感,不可挽救,眼睁睁看着的感觉,是多么的恼火。
“我们是不是该考虑离开了?”拓跋洪基轻声地提了一句。
在一旁整理东西的王妃则是动作一滞,她走到了拓跋洪基的身旁,拿过凳子坐下。
“其实,我之前就想跟你说,只是因为你身体还没有痊愈,再加上人家毕竟救了我们,我们现在一转身就离开,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而且辰儿至今还下落不明。”
一说到到拓跋儒辰,王妃的情绪就失控了,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拓跋洪基只是一个动作,伸出手牵着她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辰儿,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这样子吧,眼下我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再待一天,后天我们就离开吧。”
拓跋洪基一面絮絮叨叨的说着,另一面拍拍王妃的背,或者轻言几句,他脑袋则在快速的思考,到时候究竟要怎样提出离去的理由。
他望着窗外的景象,或许你能够分辨出那是白天还是黑夜,可是你未必知道是一片乌黑,还是繁星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