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正在独自一人喝闷酒,只听营帐外有人说道:
“夫子,小的有事禀报。”
“进来。”
苏季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头看见一个传令兵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进营帐。
传令兵刚打算俯身行礼,突然腰部一挺,痛苦地龇牙咧嘴,好似被人用锥子捅了一下。
苏季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可以站着说话。”
“多谢夫子。”传令兵缓缓直起腰板,诉苦道:“营里的兵将们,现在苦不堪言,莫要说出征打仗,怕是已经手无缚鸡之力了。”
苏季一饮而尽,问道:“进平阳城里买药的几个人,还没回来?”
传令兵满脸苦相道:“夫子有所不知。早在数日前,平阳城里大大小小所有药铺,凡是能用来治疗痔疮的草药,全部被一个穿绿衣的姑娘买光了!”
苏季眉头一蹙,顿时把酒杯磕在桌上,沉声道:“最毒妇人心。”
话音刚落,营帐里走进一个妇人。
苏季对迎面走来的姜凌道:“师姐,我没说你。”
姜凌板着脸道:“老三,你还在这里喝酒!瞧瞧外面都乱成什么样子!平日你鬼主意最多,快想想办法呀!”
苏季道:“我不过是一个酒鬼,又不是大夫,更不是姜太公,哪能什么事都有办法?”
姜凌道:“你上次用子母河水让敌军怀孕,不战而屈人之兵,赢得何等漂亮。”
“那次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这次他们使迷烟不战而胜,让我军兵将一个个屁股开花,算是漂亮地扳回一局。”说着,苏季又开始给自己倒酒。
姜凌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苏季看得出来,她现在心急如火,怕是就要做出过激的举动。
姜凌道:“我们不应该牵扯凡人,应该把这场战争变成修士间的较量。现在敌我两方就像在下一盘棋,双方的士兵就好比棋子。现在丢光小卒,是时候该轮到我们亲自出马了。”
苏季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姜凌充耳不闻,转身走出营外。
苏季从后面追了上去,只见她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
姜凌面前围着一堆人,中间地上躺着一个身披满身是血的女子,脸颊绘有彩色图腾,显然是一个外族人。
仔细打量女子身上染血的兽皮,姜凌确定道:“她是白戎的女将。”
苏季快步走过去,俯身运用玄清之气为她疗伤,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白戎女将呻吟道:“周人……入侵……大王……战死……”
“白戎王死了?”姜凌急问:“带兵的是谁?”
白戎女将断断续续道:“一个光……光头……”
苏季问道:“可曾看见一个黑脸的金甲将军,还有一个绿衫女子?”
白戎女将摇了摇头。
苏季沉吟道:“李鸿熙没有立刻返回镐京,想必是中途接到命令,直接攻打白戎。”
这时,营地里不断有好奇的士兵,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陆压道君推开拥挤的人群,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这女娃儿身上,不知长了什么?好恶心!”
苏季定睛一看,只见白戎女将胸口有一个血流不止的黑洞,明显是中毒后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