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抽得原地转了一圈,都懵了,脸以肉眼可见的度肿了起来。这么大劲儿的一个大嘴巴子,打大人都未见得受得了。
杨院长吓得一闭眼,攥紧了拳头,却没有出言阻止。钱大少看得也跟着一哆嗦,心说你就是给孩子哑巴治好了你也是个畜生。
“说!到底把八路藏到哪了?啊?不说我打死你!”
孩子都哭了,有你这样的吗?不是说绕口令吗?打南边来了个喇嘛……这会怎么又cos起鬼子了?你能学点好不?
“你说不说?”又是一个大耳光!这要是警察在场可以直接逮捕了,妥妥地虐童。
不能说话,可以指,小五被打的没辙,随便往墙角指了一下。
“你这个叛徒!”
小五怨念扑面而来,你妹的,不说打,说你也打啊!天底下还有好人走的道吗?
老白瞬间跳转人物,拎着小五,左右开弓,这大嘴巴跟不要钱似的,小五才十二三岁的孩子,比小芹还小呢,让白长生这顿抽的,嘴角往外流血。
“我操你大爷!”
孩子真是被打急了,哭着开始骂街,骂得这叫一个顺溜啊,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扁担长,板凳宽,扁担没有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八百标兵奔北坡,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
“打南边来了个喇嘛,手里提拉着五斤鳎目。打北边来了个你爸爸!腰里别着个喇叭。南边提拉着鳎目的喇嘛要拿鳎目换北边别喇叭你爸爸的喇叭。你爸爸不愿意拿喇叭换喇嘛的鳎目……喇嘛回家炖鳎目,哑巴都是你爸爸!”
钱大少都惊了,哑巴绕口令说的比自己利索也就算了,这伦理哏也是玩的炉火纯青啊,这孩子培养培养绝对能说相声!
“让你骂街!”临了老白又给了个大嘴巴子。
钱诚一边都看不下去了,过来拦着,“孩子不都好了吗?怎么还打顺手了?孩子,这段绕口令说的不错!”
“骂街就该打!要是早点有人打他何至于如此?”
就好像济公吃肉是给被吃的畜牲度一样,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打人的,老白这一顿嘴巴子也是为了给小五消减罪业,如果在前一世有人在孩子刚刚张嘴骂脏话的时候就能给她个嘴巴,也不会连累小五今世这十三年的失语之苦。
那边杨院长把孩子扶了起来,也是一脸心疼,不过能够开口说话了,而且张嘴就是这么一大段贯口,终究是好事。良药苦口,虽说白神医治病的手段另类了一些,好在真的有效果!
老白再次招手,让孩子过来。小五瞪着眼睛,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孩子明白,打他也是为他好,不过实在不敢过去,脸疼。
“我才不过去呢!过去你还打我!打南北来了个喇嘛,手里提拉着五斤鳎目,从北边来了个哑巴,腰里别着个喇叭……我会说了!八路就藏在前面的杨新庄派出所,有种你就去!你还问我什么?”
老白摇头苦笑,可算能说话了,成了个话唠。
“没事,不打你了。”
孩子一脸戒备走了过来,嘴里嘟嘟囔囔:“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我治病,可是你看这大嘴巴子给我抽的,脸都肿了,到医院打针护士还给擦擦酒精,你动这么大个手术就不能先给我打点麻药吗?牙差点给我扇掉了——四是四,十是十,四十是四十,十四是十四——你看我话都说不利索了!”
别谦虚了,你现在这舌头比华少都不逊色,以后训练训练说相声去吧,最起码这嘴皮子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