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枫和夏婉清藏于好事者人群里面,向公堂之内张望,视线挨个扫过四位扶桑人士。
其中两位,乃是高井兵卫和苍井优作,另外两位,衣着特征明显,一个厨子,一个歌舞伎。
厨子名为关谷悠,腰间系着一块两尺宽的白巾,额头绑着一条小拇指粗细的麻绳,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一只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切菜刀。
歌舞伎名为藤间舞,名字女性化,打扮女性化,但是,他是个男人,当他以男子的声音介绍自己的时候,在场所有人,包括叶小枫、杭州知县、十数位衙役、一群好事者,皆是惊掉了一地眼球。
唯独夏婉清神色自若,甚至附耳悄悄道:“同是男扮女装,他虽然不错,比你却是差远了。”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叶小枫无奈的翻白眼道,一失足成千古恨,悔不当初啊!
杭州知县询问姓名之后,开始了审问。旁边侧座,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祝老太爷。
事情的原委,还要往前追溯。
祝老太爷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又仅有一个女娃,名为祝英,祝英入学堂学习之时,乃是女扮男装,期间与一位同窗梁泊互生好感,有了情愫。
学成归来之后,梁泊来到祝府,向祝英求婚,祝英的父亲,嫌弃梁泊家境贫寒,不同意这桩婚事,于是暗自把祝英许配给了另外一户大户人家。
不料,成亲的路上,一伙儿倭寇冲出,砍杀数条人命,并且绑走了祝英。
那伙儿倭寇,乃是海岸一带有名的“百鬼夜行”,大多时候,“百鬼夜行”都在海上作乱,很少上岸,但这一次,“百鬼夜行”不仅上岸了,还行到杭州,闹出一番大动静,只为夺走一女子。
情况委实有些古怪。
由于祝老太爷身后关系复杂,又富甲一方,杭州知县很知趣的卖力调查案件,于是就有了下令逮捕杭州境内所有扶桑人士的举动。
“你们四人,早先可曾认识?”杭州知县一拍惊堂木,端着架子询问道。
“回知县大人,我们是扶桑今年派往天朝都城的使团,特来学习天朝文化,偶然间经过杭州,于是停留了几天,我们几人,与那些海上倭寇,断无半分的关系。”厨子关谷悠答道。
四人当中,他研习大唐文化最深,除了带着浓浓的岛国口音,一字一句,合乎情理,表达起来很流畅,没有晦涩难懂的感觉。
“使团?你们可有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杭州知县审问道。他当然不会因为关谷悠的一句话,就认定四人与“百鬼夜行”无关,没有证据,口头上的言语,完全不值得信任。
“有的,只不过,文书在我们的大使手里,此时大使人不在,还请大人稍加体谅,等上一时片刻,大使定会前来,证明我等的身份。”关谷悠道。
“既然如此,本官便等上一等,若是你敢骗本官,哼,本官定要赏你们几十大板,打你们一个皮开肉绽,让你们知道知道本官的厉害。”杭州知县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