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阎身骑白马,驰骋在广袤草原之上,他忽然勒住缰绳,驻足眺望。
“我该何去何从?”
他完全可以不用理会龙啸秋最后的命令,如今已经逃出四神谷,之前的目标是上盘龙山杀了龙王,然后找鬼医替莫弃医治,不过,现在的莫弃有点让他担心......。
“咳咳!”
莫阎忽闻后背传来莫弃的咳嗽声,关切道:“丫头,你醒了?”
“哥!我的身体怎么了?”
莫弃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身体与以往大不一样,现在的身体更像是一个十岁的小孩,手脚都短了一截,而且也瘦了一圈,不过令他高兴的是自己正在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是在谷口时的那匹马。
随后她就想到了自己最近的记忆,她也没有撕心裂肺,而是语气平淡。
“没事!我会医好你的!”
“咚咚!咚咚!”
心跳声传来,莫弃颇感好奇,有些惊喜问道。
“哥!这心跳声音......好像是你的,我能听见你的心跳声了,哥!你的心跳为什么那么乱啊,你在想什么呢?”莫弃发觉到莫阎的心率不齐,心想又是再为什么事情操心了。
莫阎轻轻笑了一声,回道:“我在想我们以后在哪安顿下来?”
莫弃疑问道:“哥,我们......不去找鬼医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了要......。”
“不去了!”莫阎夹腹胯下白马,哒哒马蹄缓慢前行。
“为什么不去?哥,你答应过我的!”
莫弃声调大了几分,似乎有些愤怒。
“不去了!”莫阎沉沉回道。
说好的要去找鬼医的,莫弃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弃,因为他有自己的愿望,无关生死的愿望。
她要真正的见哥哥一面。
“我不管!我就要去,你答应过我,一定要让我见你一面的。”莫弃抓狂着,态度越来越浮躁,就像一个小孩争着喜欢的东西,或许,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小孩吧。
莫阎也大声嚷道:“都说了不去了,现在我们这个样子去,会死的,你懂不懂,死了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管,只要能见你一面,一天一分钟也可以,我不要带着遗憾死,如果那样,我会恨你一辈子。”
莫阎再次停了下来,努力让心情冷静了下来。
“丫头,你怎么那么傻,可是哥哥希望你多活一些时日,就算不能长久,只要有你陪着,我活着才有动力,如果我们让鬼医做分离手术,以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是活不了的。”
莫弃反驳道:“我们怎么了?不就是被蛇王把身体缠坏了吗,不就是将我们的身体揉在一起了吗,退化的是我,我都不怕,你一个堂堂男子汉怕什么?”
“我不是什么男子汉,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你懂不懂?我就想要尽可能多陪你哪怕一天、一秒。”
“哥!你怕了!你听说盘龙山上有九个龙王,你怕了,你不敢了。”
“是!我怕了,我怕失去你!我怕还没有带你看过大海,还没有带你去过沙漠,还没有带你看满山杜鹃......。”莫阎大声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更怕,我怕我死之前,连你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不要大海,我不要邵默,我不要杜鹃,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只要想见你一面。”莫弃道。
“我......丫头.....你......。”莫阎不知如何说服莫弃,让她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时光,而不是只为了见自己一面,而享用那短暂的日子,这对于作为哥哥的他来讲,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莫阎想要再说服莫弃的时候,就听到莫弃打断,这一次,她也冷静了下来,温柔平缓道:“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知道什么对我是最重要的吗?是你!如果见不到你,我活那一两年的日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跨过草原,是那座巍峨的盘龙山,夕阳躲在山后不敢出现,就像此时的莫阎一样侥幸,等待着明天的升起,但是谁又能保证明天会不会重新升起太阳呢?
莫阎望着落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丫头,那你可想过,你对我也是最重要的,我做不到。”
“哥!不要让我带着恨意死去,我们的爹娘已经抛弃我了,哥,我就你一个亲人,这么个小小的愿望,你都不能帮我实现吗?”
“唉!罢了!谁让我是你哥呢?反正我们也不过两年时日了,到时我们寻个山清水秀地方等死吧!”莫阎释然道,既然无法改变,不如在有限的时间里,实现莫弃的愿望,然后再与她一起离开这荒凉的世界。
听到莫阎的话,莫弃没有做声,只是轻轻的应了一下,她也似乎听出了莫阎要随自己一起的想法,但是,这岂能又是莫弃所想见到的一幕呢,莫弃自知时日无多,尤其是被蛇王缠身后,自己大部分的骨骼已经碎了,之前鬼医说还有两年,按现在退化的速度来看,恐怕不足半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