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藤蔓般的韧劲,黎挽玉顽强挺过了三天。三天后的日子,过得稍稍好了些。饮食上多了份素菜,算得上三餐温饱。
断魂楼的楼主叫楚羽凌,而那日射杀她的男子是他贴身亲信胥影,深得楼主宠信。
黎挽玉记得楚羽凌说过等她活过三天,便有资格问他问题,她要问是不是他把她劫持回来的,素燎呢?其他人呢,他把他们怎么样了?装着一连串疑问,她安静的呆在他们为她安排的地方做苦工,与她一起做苦工的大概有二十多个女子,她们的活是将动物亦或是禽类的羽毛经过水洗干净,然后再晾晒干,争分夺秒的插进一支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利器上,似乎训的是她们手的速度。
今夜外面又下雨了,嘀嘀嗒嗒,令人心烦意乱。
黎挽玉把晾干的羽毛全数按任务插进利器中,独身伫立铁门前,静听着外面动静。她一直想找机会去找楚羽凌,可是他们不让随意进出。
突然,有匆遽的脚步声打破此刻的安静,原本在埋头干活的女子们全部站起来涌到门前,激动的尖叫起来:“是楼主经过,是楼主要经过。”
那脚步声很快到了门前,有个男人打开铁门,走在前面的男人进了里面,二十多个女子们自觉整齐排好了队,等着男人开口。
“你们听好了,楼主待会经过,都给我老实点,别惊了楼主。”男人凛厉眼神在女子们身上一个个扫过。
警告的言词令原本雀跃的女子们如惊弓之鸟,不敢再大声喧哗。
不就是楚羽凌经过,这阵势像皇帝亲驾一般。黎挽玉暗暗讥讽,站在她旁边的夏云小声道:“你是不知道,上次楼主经过的时候,她们为了一睹楼主风华容貌硬闯出去,有几个差点被马踩死。所以,白爷才来警告我们的。”说完,她白眼女子们,似在嘲讽她们的不自量力,而自己似乎有种天生的优越感,嘴角轻扬,一副自得的样子。
仔细看去,比起其它女子,夏云确有几分姿色,怪不得会生出优越之感!
这断魂楼怎么如同后宫女人们的战场,黎挽玉讨厌极了自以为是的楼主楚羽凌,为了弄明白事情真相,在白爷走出去时,她借机跑了出去。
“快,快,拦住她。”白爷余光瞅见一个身影溜出去,怒火直冲脑门,急不可耐的大声喊身后随从。
但,仅迟了片刻,黎挽玉如箭邸般的速度,已跑到了长长的绝命巷,闭眼,展开双臂拦了远远策马奔来的楚羽凌,和身后跟着的几个随从。她赌,赌的是他不会从她身上踏过。
果然,赌赢了。楚羽凌起先驾马跑的疾快,由于下着毛毛细雨,直到快近身时,瞧见有个女子挡了道,他神情一震,赶紧勒马。
马儿扬脖长嘶,前蹄扬起,若不是他寒凛喝马向后退去两步,马蹄便踩到了黎挽玉身上。
白爷气喘吁吁和几个随从赶上来,见她惊了楚羽凌的马,吓得冷汗涔涔,以手擦着汗,弓着腰身,疾言厉色的骂道:“你这不听话的贱婢,看呆会回去怎么收拾你,快,快把她拉走。”
他身后随从听命,立刻上前架住黎挽玉。
“放开我。”黎挽玉讨厌他们次次来束缚自己,冷冷一声。
因着黑夜,又下着雨,楚羽凌听这冷冰冰的声音熟悉,仔细瞅,才瞅清挡他道的女子。在护卫们要拖走黎挽玉时,他扬声命令。“放开她。”
白爷和随从同时一怔,白爷马上笑着上前解释。“主上,这贱婢趁属下不注意,自己跑了出来,属下这就带她回去好好惩治。”
“我说了,放开她。”马上的楚羽凌漫不心经心一的句话。
架着黎挽玉的随从陡然松开了她,桀骜冷漠的楚羽凌看着娇弱却亭亭玉立的黎挽玉。几缕湿发挡住了她额角处的胎记,黑亮的眸子始终是清冷的,傲然不惧的迎着他的视线。
“说吧,为什么挡我的道?”楚羽凌记得这双特别的眸子,却忘了几日前对她说过的话,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