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官云提出的冒昧请求，黎挽玉愣怔了会，心里片刻思虑后，还是应了。“好啊！瑶儿要一起来吗？”

上官瑶俏颜马上恢复了神采，对上上官云一本正经的目光时，又耷拉下了脸。“玉姐姐，我先回宫了。不过，再过几日是皇家曲艺大赛，瑶儿的琴艺实在太拙，云哥哥又很忙，我想请玉姐姐来宫中教教我如何？”

她眼巴巴等着她回答，想到曲艺大赛时，说不定可以在宫中见到假冒宁王妃，黎挽玉毫不犹豫的答应。“好的，明日便去！”

“太好了，明日我派人来接你。”上官瑶松开她的臂，欢喜朝上官云再做个鬼脸。

上官云无奈摇摇头，低声轻斥。“女孩子家家，这般样子，以后如何嫁人？”

“哼，才不要嫁人哟！”上官瑶扬起下巴，噘嘴转身离去，时不时蹦跳几下，活像只欢快的小兔子。

不由逗的上官云轻笑出声，眼里尽是浓浓宠意。“这个妹妹，让我们几个给惯坏了。”

黎挽玉望着上官瑶一蹦一跳离开的纤纤身影，令她又回想到了从前在归柔时候，发自肺腑道：“瑶儿无拘无束，活得自在，令人好生羡慕。”

“璃玉姑娘抛却尘世，整天与琴曲为伴，更让人羡慕。”上官云向前走出几步，复又回首叫她。“璃玉姑娘。”

锦心早为她准备了披风，披在她身上。“姑娘，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黎挽玉回头扫她一眼，低声命令。“不用跟着来。”便追着上官云而去。

平时不管去哪儿，黎挽玉都允许锦心跟着她，今晚有公子相约，就要甩开她。锦心冷哼了声，黑着张脸，干杵了半天，悻悻转身离去。

明月如镜，悬在墨蓝苍穹之上，凤雅阁如笼在一片朦胧的银光里。像极了初见他时的情景，也是这样的夜晚，她爬上树摘果子吃，手没抓牢，从树上摔下来。在落地时，一道白衣身影疾快掠过，将她稳稳接在怀里。抱着她在空中转了几圈，飘飘然落于地上。她在那一瞬，情不自禁喜欢上了他。

他柔声问：“有没有吓到？”

她痴痴摇头，他的容貌从此映在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

从那以后，他成了她苑里的常客。用宽大风髦帮她抵挡风雪，帮她摘桃花，甚至帮她偷父王的桃露羹做酒来喝。一起看日落月升，一起弹琴编曲，一起放纸鸢……好多好多，他说他也爱上了她，她激动的扑进他怀里，心里甜蜜温存至今仍感受的到。只是，他说的地老天荒呢？或许，他真心许的地老天荒的女子，自以为在自己身边。而哪个女子，竟笑话般的成为了只能远远看着他的悲怜之人。

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得遥不可及。

两人在院子里走了许久，谁也不曾开口。黎挽玉拉回久远回忆，正要打破沉默气氛。

上官云亦回转过头，温和问：“你的凤雅阁开了多久？之前有听说过，但没有来过，想不到阁主是个女子。”

“五年之久。”黎挽玉暗暗压下深陷回忆的心疼，淡淡回答。侧眸，两人不期四目相交。

上官云的眸子闪动了下，勾唇笑起来，笑容温暖而迷人心魄。“可有喜欢之人？”

出乎意料，他问的如此大胆直接。黎挽玉心头猛颤了下，对上他好奇目光，有一丝讽刺的悲凉忽然涌上，马上逃避开来，淡淡启唇。“不曾有。”其实，她喜欢的人明明就在眼前，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