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柴房,她没有进去,透过窗户望向里面。锦心安静卷缩在墙角处,晦暗不明的光线下脸色苍白,最引人注目的是露出的一截雪白玉臂上有明显伤痕。可恶,她们对她用了刑。连累她跟着受苦,黎挽玉心下揪作一团,即是愧疚又是愤怒,若不是为她,锦心怎会受这等苦,语气不冷不热。“是谁对她用了刑?”
问的徐嬷嬷愣了下,一副活该锦心被打的恶狠劲。“是奴家,害了王妃居然死不承认。一会审讯,看她还嘴硬。”
“好,今天你对她用刑,本姑娘给你记下了。”黎挽玉心头翻涌着火,咬牙瞪了她一眼,径自越过她。
徐嬷嬷气得老身子板发颤。“你,你,老奴是看在宁王的份上,待会更有你好看。”
到了宁王府正厅,厅里零星站着几个下人。正位上端坐的上官云表情冷肃,赵子洵也来了。当然,宁王妃出了事,他恐怕比宁王都着急。
黎挽玉垂首不卑不亢的向上官云行了礼,便见有两个护卫从外面拖进来个人,正是锦心。
长发散乱的披散在苍白小脸上,双手被反剪着,眼底里涨满了恐慌。她想过去安抚她,却是强逼自己忍住了。
锦心看见她在,哭红的眼睛闪出丝喜色,忙跪行至她脚下,百般委屈的哭诉起来。“主子,锦心是冤枉的,锦心没有谋害宁王妃,主子一定要救救锦心,一定要救救锦心。”
黎挽玉想伸手替她擦去脸上泪水的手旋在半空,微微俯下身,一脸正色的说:“所以待会你要保证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若有半句谎话,我也无能为力。”
“恩恩。”锦心连连点头,有主子在,仿佛天大的事都不怕了。
听完主仆两人对话,上官云轻描淡写开口。“璃玉姑娘,王妃是喝了锦心煮的翡翠银耳粥,出现了中毒症状。幸好抢救及时,才保住性命。”他说完,目光转向锦心。“本王现在问你话,你如实回答。宁王妃身边的丫鬟月霁说宁王妃喝下你送来的粥,便出现了身体不适,她所言是否属实?”
锦心小心翼翼的回:“奴婢确实给宁王妃煮了粥,但绝没有在粥里下毒,请宁王明查,若锦心有半句说谎天打雷劈。”
上官云点点头,一只墨绿玉盏在他手里快速转动着。
瞧上官云神情,是在想锦心所言真假。早等不及的赵子洵趁机道:“一个小小婢子量她有天大的胆子不敢谋害王妃,依我看定是背后有人在指使。说吧,你究竟受何人指使,说出来,还能少受点罪。”
“锦心清清白白,绝没有毒害王妃,何来受别人指使?”锦心端然看向赵子洵,心底里激发出的凛危不惧惹怒了赵子洵。
“该死的下贱胚子,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信你不说实话。”见着锦心不服软,生怕他与宁王妃的事情闹到宁王这儿,不好收场。在别人不注意时,赵子洵一鞭子陡然抽向锦心。锦心来不及躲,鞭子无情落在她身上,痛得一声惊呼。那长鞭再舞,锦心吓得半跪着退。
这一次没有如他所愿,落下的鞭被人半空中紧紧揪住。抬眸,黎挽玉怒目死死揪着他长鞭不放。“赵公子莫不成想屈打成招?”
“那你告诉我,好端端的王妃为什么会中毒?她是姑娘的人,此事想必你也脱不了干系吧!”赵子洵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想要通过此事除去他眼中钉。
黎挽玉冷笑着诘问:“宁王妃中毒,赵公子怎么看着比宁王着急?”
“你……本爷不想与你废话。此事已经很清楚了,宁王有何疑问,难不成让王妃白白中毒,被奸人逃之夭夭?”赵子洵用力从黎挽玉手中抽出长鞭,目光狠辣无比,等着宁王发话。
上官云自是个明白人,放下手中茶盏,命令。“传月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