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凌猛一抬眼,便看到她杵在门口,一丝喜悦迅速掠上俊朗容颜,扔下手中奏折向她走来。
黎挽玉难压心头突跳,只得低垂了头。
见大伤痊愈的她,虽有些憔悴,好像却因紧张,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打出一道浅浅黑影,不断眨动着。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竟让他以是在做梦,凝立不动,良久,才开口问:“你醒了,不乖乖在床上躺着,小心着凉。”
他伸出手,黎挽玉屏息凝神,透过眼角余光见他纤长的手欲要抚上她脸颊,已是不知所措。
滚烫的脸颊浮上浅浅红晕,全然被他看在眼底。
楚羽凌嘴角一扬,再向前一步,揽腰将她横抱而起。
黎挽玉一声惊呼,急道:“皇上你快放绾璃下来。”
楚羽凌听她仍是已绾璃称呼自己,语含恼怒。“你不是绾璃,要不是羽轩告诉我,你打算这辈子都不告诉我吗?”
黎挽玉顿时惊住,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真实身份。抬眸间直直撞进他冰如寒潭的眼底。呼吸微微一窒,连忙解释。“不是,你先放我下来。”
楚羽凌抱着她大步走向内殿,将她轻柔放在床上,余怒仍是未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玉儿,你知不知道数月前听到你死的消息,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幽深眼底又流露出那种刻骨的痛楚与凄凉的寂寥。
她对于他有这么重要吗?看他难过样子,黎婉玉无措,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不告诉你,我几次都想说,却几次被人打断。”
窗外月华灼灼,映在楚羽凌眼底,只见他怒火渐渐敛去,目光变得柔和。深深凝视她,激动与喜悦装满了他的内心深处,伸出手,迟疑了半晌,终于慢慢抚上她雪玉般容颜。
黎挽玉欲要躲闪,待他的手触到她肌肤时,她一时屏住呼吸。
两人无语相对,他似要穿透她眼底望进她的灵魂深处,而她眸底竟是从未有过的柔情温软,蛊惑着他一点点一点点向她靠近。
殿内寂静无声,唯有灯火随着一缕轻风不住闪耀。
“主……”从御膳房端来饭菜的素燎正要开口唤主子,一只脚踏进殿,就看到楚羽凌的唇几乎要碰上黎挽玉的。她后面几字生生噎在嗓子眼,一时之间不知该进不该进。
“进来,把饭放下。”楚羽凌目光微动,淡淡吩咐。
都怪刚才如丢了魂魄般,黎挽玉竟没注意到素燎进来,尴尬的别过脸去。
素燎心中怯喜,生怕打扰两人,速度将饭菜放在桌上,转身比兔子溜的还快。
楚羽凌看眼桌上冒着热气的营养珠玉羹,再回过头看黎挽玉,她脸上红霞璀璨耀眼,青丝垂在雪白肩上,含羞莞尔的模样,越发令他心中欢悦难止,故意抬起她下巴,认认真真看着她,调侃道:“你害羞什么?”
黎挽玉连耳根后都烫起来,被他这样一问,努力压下心头怦跳,定定看他。“我哪里有害羞。”
“你这丫头,还这么嘴硬。”楚羽凌褪去冰冷的黑眸愈发温柔,仿佛他的眼中只有她。突然探起身,在她芳唇上啄了一下。
黎挽玉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石化了般。
见她呆愣,楚羽凌又是一阵揶揄。“是不是嫌亲的不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