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怀义,你可知罪?”
“在下......在下不知所犯何罪。”
“你在朝为官三十余载,枉杀二十六人,还不知罪?!”
赵城隍眉毛一挑,眼睛一瞪,作出怒发冲冠的样子,声声控诉直冲申侍郎的内心,申侍郎一看隐瞒不得,忙不迭地跪地请罪,赵城隍又说。
“你得享阳寿一百二十载,今作恶多端,不思悔改,因此本府削你三十载寿元,又有罔顾人伦,以邪法转移怨气,残害亲子之过,再削你二十载寿元。”
“今日子时已过,你刚满七十,寿元已尽。”
赵城隍说完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让日巡游带人压他回城隍庙去了,宋问才知道,赵城隍早有安排,可怜自己还蒙在鼓里。
“赵城隍瞒我好苦,害我在此自作多情。”
“哈哈,月黑风高夜,赏月不如看人,人可比月亮有意思多咯。”
宋问看着赵城隍走远,自己也是御风到申府中,现在自己留在书上的后手也用不上了,但书还是得拿回来的,当他隐身前去拿取书本之时,申府众人都是哭嚎着抬申侍郎到后院,然后继续哭丧,没人还会注意一本园艺之书。
宋问听着忽高忽低的哭泣声,有些感慨,何必算计太多,算透人心又如何,总不如天日昭昭来得爽快。
......
“所以,宋先生是教我识恶惩奸,一心向善?”
多日后,傅汉青独自一人拜访宋问,说明自己要去寻访仙途时,宋问讲了这个故事给他。只是他只悟出了仗剑行侠的初心,却忽视了宋问的苦心。
“不,我是要你时刻警醒自己,‘初心还知晓?人心可曾变?’。”
“世间之事,穷凶极恶不过一瞬之间,至善以德却需终生印证,汉青可是想好了?”
傅汉青迷茫了,他只想着仗剑江湖,行侠仗义之时也可寻访仙缘,哪有想得那么远,宋问看傅汉青低头沉默了,也不打扰他,自顾自地去浇水给树苗。
眺望原野,目光所及,尽是风光,宋问很享受这个宁静的下午,他需要在静静思考自己的修行方向,就像傅汉青怀抱行侠仗义的梦想,小树苗渴望成长一样,他也需要对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哪怕是浇水助力它成长。
日落之时,傅汉青还在沉思默想,他简单的理想被宋问复杂化之后,就不是单单是他一个人的事了,万一闯荡江湖之时自己行侠的初衷有变,那残害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他所接触的人,他们都会卷入到没有必要的风波里。
次日一大早,宋问已在修炼状态中醒来,睁眼看见傅汉青坐在地上睡着了,轻轻叹了口气,想不通就继续想,为难自己总比去祸害别人要强。
宋问拿起云筏,准备去水塘那里钓鱼了,幸亏傅汉青来的时候也带来不少银钱,听说都是大长老给他的,现在他处于人生困境之中,宋问只好“贪墨”了几两,顺便下山办了几件事。
一是首先买了数十尾鱼苗,二是置办了三件衣服,他最后一件粗布长袍快要破洞了,三则是顺路请教了城隍大人如何祭炼宝物,总算正式成为两件宝物的第二任主人。
只是这云筏灵识已经被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往日风采,现在也就是能在悬浮在半空,慢悠悠地飞行,所以它果断成为了宋问钓鱼不可或缺的......坐垫。
“闲来无事,不如钓鱼。”
这就是宋问这几日的生活目标,他就快要费心费力去开导一个憨货如何行侠仗义了,来日可没有这般悠闲的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