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中最瘦弱的一人脱离队形,骑马走到了大哥身侧,他知道,每次遇上大哥都打不赢的人,就会发生此类事件,虽然来人展现了一手仙家御空之术,可还是取代不了他心中那一剑的风姿。
“邢水!”
中间的首领有些不耐烦,男子汉大丈夫,犹犹豫豫的作甚,他邢家行事就该雷厉风行,整天抱着那把破剑,念念叨叨地惦记那点破事。他单手控马,侧身将抱在兄弟怀里的布条拿了出来。
宋问看着那布条缓缓展开,那股气息更浓烈了,在他灵目之下,丝丝缕缕的清光开始流转,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特的剑,能被凡尘之物掩盖光芒的灵剑。
“邢暖请仙长一览此剑!”
看他下马恭敬地举起双手奉剑,宋问也不好再浮在空中,其余人等看仙长都降下了,也是连忙下马,慢慢围拢了过来。
宋问以清气裹住右手,慢慢握住剑身,看手中那把锈迹遍身的剑,他灵目运转到极致,都不可看透此剑的本来面目,无论是剑鞘还是剑身,都是锈迹斑斑,他估摸着可能另有玄妙。
反复端看之时,又发现这把锈剑与普通的剑器不同,他的手中的龙螭剑虽然是修士所铸造,但还算是遵循凡尘中的合口禁闭原则,或者说,几乎每一把剑都会遵循剑锋深藏的原则。
可是这把剑的剑鞘却下陷几寸,露出了一面剑锋,形似倒三角,倒是与秋菱背上的剑匣极为相似,不过秋菱却是有剑鞘遮掩,并未锋芒外露。
他拇指扣住剑柄,尝试着推出剑身,可是却未能成功,剑上流淌的清光顿时紧缩,将剑身牢牢地锁在剑鞘之中,他也不好强行拔出,毕竟是他有之物。
邢水看到宋问端详半天,也未有答案,也是不畏惧他,在宋问有意地纵容下,上前几步,飞快地将剑抢了过去,抱着它去向大哥索取布条裹剑。
“你!为何夺剑,快还给仙长!”
“仙长您不要介意啊,我二哥他就是一个浑人。”
他这一动不要紧,可把旁边两位兄弟吓出一身冷汗,这北风一吹,直接打了个冷颤,前几回还出言不逊,这就改动手抢了,这是不把人得罪到底不甘心啊!
“几位无需担心,区区小事,不过物归原主罢了。”
聚精会神盯着那把剑的宋问终于发现有趣的事情,想到自家徒儿还在半空,放心不下,就沟通云筏,将她送下来。
宋问来时有些突然,并未展现什么仙家妙法,不过秋菱坐在云筏之上,缓缓降临此地,虽不及五彩祥云神奇精妙,也对这几位军汉的心神造成不小的冲击
他们以为又是哪路仙长驾到,没想到宋问收起云筏,秋菱脚踩赴云履轻轻落地,走到师傅身边,拱手问好,才知道这身穿月白长衫的清秀女子是这位仙长的徒弟。
“师尊,唤我前来,可有要事?”秋菱拱手说道。
宋问听出了秋菱的话外之音,不过此刻风烟镇乱作一团,他还是有几分闲暇,来管这等闲事的,再说了,关系到秋菱的修行,这又不是闲事了,而是必为之事。
他右手剑指邢家老二抱着的那把剑,不问邢氏兄弟根由,只是将自己的推测说给徒弟听,表述完后,带着考究地语气说道。
“菱儿,你说这剑为何有这等表象?”
秋菱低眉沉思,周围的人也是安静下来,看此情形,这位仙长是看出了什么,邢家兄弟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吞回已经到嘴边的话,耐着性子等候,别人教授徒弟,万一自己上前打扰了,可不好再求金口开玉言了。
许久过后,秋菱才重新抬头,仰起头看着师傅,说:“恩师,徒儿愚笨,只知这浅层奥秘,若我所料不差,此剑锈迹仿若天生,与剑器不分彼此,又有清光环绕,想必不是外来污秽,倒有可能是剑器自污。”
看着周围人的诧异神色,她又抬头看向师傅,宋问赞许地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依师尊之言,这锈剑当有重见光明之日”
她认为这或许是别人给的考验,也不好明说,只是继续分析道。
“据我所知,那日莫道长与师尊论起真武派时,正是以剑匣封剑,这剑匣不与剑身契合,肯定与徒儿这把一样,需要剑鞘相配,不过若是这样,剑鞘又去何处寻找,徒儿就不得而知了,想来与这锈迹,亦或者是与这层清光有关。”
“好!说得好啊!女娃,你要是我真武门徒,该有多好啊。”
宋问赞赏之语未出,空中却传来叫好之声,少时,一道剑光闪烁,在空地炸开光芒,一位背着青色剑匣的邋遢老道出现在众人二十步外,正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