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长老则是在想,自己虽不曾练得眼目之术,但洞明法眼也已睁到极限,竟然不能看穿此人底细,从他身边徒弟来看,莫不是修的法经,与上宗有关,这身灵气有些熟悉,似像非像啊。
应该只是巧合,玄门正道有些许互通也是正常!
他自我想通所有,将目光转向两派天之骄子的争锋,毫不夸张地讲,他以五百多年的眼光、阅历,找出这匹骡子的真面不难,可是如何要它停止变化,可就值得深思了。
在齐道长有意地操控下,束玉道人只面临着第一重考验。
“道兄这白骡,似是看我不顺?”
束玉道人正在观察,不经意间看到这骡子的眼神,才有此问。
齐道长将酒壶拧好,轻轻一拍身下的坐骑,回答他:“道兄多虑了,这骡子醉了,这眼神容易飘忽,你自观察,莫要理睬他。”
这场面又静了下来,一刻钟后,齐道长又拿出酒壶喝了一口,带着一股酒气呼出,心中被宋问师徒打击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有些发憷地将余光收回,宋问的眼神中让他感到害怕,想着。
这两个怪胎还是少数,世上还是正常人多!
以后遇到此人,还是远离为妙,总觉得不会有好事发生。
束玉道人在他思考之时,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是平静的了,这匹白骡前后青灰,就是无一丝白毛,他可无法眼之能,只是以化真的神念,捕捉那微弱的法力波动。
据说此白骡眉间那一圈白毛,正是一身法力的来源,恰如修者体内丹田,甚至有真灵的功效,所以只要找出法力最是强烈的一处,就是那圈白毛所在之处,也正是那骡子的头部。
“道兄这白骡果然有门道,不知可能让它走动?”束玉道人唏嘘一声,出言说道。
“这不是难事,还算合理。”
齐道长也不转过身子,驱使骡子向前走去,那不时甩起的长尾巴穿透他手中酒壶,他很是惬意地舒口气,躺下身子,拍了下束玉道人眼中的头部,言道。
“你用心,要是赢了束玉道兄,就送你几口,要是输了,就让道兄赏你几口,如何?”
看着那骡子似笑而眯起的琥珀色眼睛,束玉道人大笑道:“哈哈哈!就依齐道兄所言,这酒我请定了,就是几坛子酒,都无妨啊。”
那骡子一听,眼睛一瞪,情绪露出的那一瞬间,产生一圈法力波纹,束玉道人凝眉摊平,伸手一指正在倒退的骡子,言若疾雨。
“正是此处!”
话音刚落,那眉心正好与食指重合,齐道长睁开眼睛,一纵而下,面露惊色,拱手说道。
“不愧为泠墨真人座下弟子,道兄好眼力!只是贫道也不亏,赚得几分酒钱。”
“好说!好说,在下有灵奇果所酿灵酒,送给道兄三坛,我自留三坛,却不可再多了啊!”
“原来道兄也是好酒之人,来来来,与贫道共饮一番!”
两人犹如多年不见的老友,各抱着一坛酒,与易长老这边告罪一声,就去找了一棵大树,坐下饮酒论道去了,至于那匹白骡,齐道长说他漏了破绽,将一坛灵酒踢到他嘴下,就走开了。
宋问见着那骡子开心地将灵酒当水喝,滋滋有声,转头笑道。
“贵派后继有人啊,这神念掌控自如,宋问自愧不如。”
“道兄过誉了,也是齐道长手下留情,这第二重变化可还未展现出来。”
话虽如此,宋问还真不是在恭维他,以他感知之下,这束玉道人真不是酒囊饭袋,毕竟是三派弟子,又是掌门真传,世间高人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