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楠的自信,魇先生那只独眼看不出多少变化,只是它传过来的声音却并没有多么着急。
“我们现在在这里,外面的时间是处于禁止状态的!”
方楠大致能猜出他被魇先生拉进梦中的时间,应该是他刚杀死那红发男人的时刻。虽然这里已经过了很久,但外面依然处于游戏刚开始的阶段。
方楠微微皱眉,继续看向那眼缘前跳动着红线的魇先生,看来它也受了不轻的伤。
“虽然我无法在这里杀死你,但我可以将内外的时间调到正常状态。在那个环境里,你留在外面的身体没办法坚持太长时间,到时候虽然会有些麻烦,但我依然可以获得你的灵魂。”
仿佛是为了刺激方楠,周围的空气波动产生了某种变化。方楠抬起手臂,看了眼掌心的虚影,他感到周围产生了一定的时间流动。
方楠脸色阴沉,他突然向前伸出手臂。早已分布在四周的黑色液体全都竖起,向魇先生急射过去,然后径直穿透了它的身体。
如同墙上的投影,魇先生的身体并不是可以被接触的实体。
没有放弃,方楠再次抬起右手,这次是那黑底白墙的钟楼虚影出现。
“当当当”的钟声响起,使得四周的景物都处于定格的状态,也让人一时难以把握住真实的时间。可即使这样,依然无法打败魇先生。
颓然的垂下手臂,维持住钟楼的虚影,方楠拉开椅子,直接坐了上去。他的双手交叉在一起,双目注视着前方,做思考状。
“我一直在监视你的思想,你想做什么我都能知道。”
就像是要刻意打击方楠,魇先生又说出了另一件让人绝望的事情。
方楠眉头一皱,随后又回归到无表情状态,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方法,又一一排除。梦境不同于其他地方,这里的一切,包括方楠此刻手里的死者之碑,毒液手套等等都是虚假之物,若不是因为梦境的规则,他早就被魇先生给杀死了。
眉头上微微出汗,呼吸加速,心跳在胸膛里的跳动,像是被谁注射了激素。而那注视着他的眼睛却像是定在了原地一般。
单手拖住下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方楠突然抬起头看了眼外界的黑暗,然后转向魇先生道:“你在这里困住我的时候,应该无法同时监控外界的情况吧!”
嗯?魇先生看向方楠,虽然没有说话,但表现出来一定的情绪反应。
方楠继续开口道:“你其实也在赌,赌是我留在外面的身体先被杀死,还是先有人破解这次的游戏。
身为这个游戏的管理员之一,你被它赐予了一定的特权,如果用这种特权来对付我,我应该早就输了。而你迟迟不用,是因为一旦使用它赋予你的力量,就会被游戏发现踪迹。我想你现在的行为应该不是那么正规,你,这是在违背游戏意志的私自行动。”
那颗眼睛中间的红线更加明显,显示出它一定的不安和疑惑。
“如果你能得到它的帮助,应该可以直接夺回被抢走的灵魂,根本不用找我。
是不是因为这次私自行动,你已经和它闹翻了,甚至于,你正在躲避它。即便失去了一半灵魂,我想你也不会是这种虚弱的状态,是因为你的力量有一部分在用于隐藏自己,防止被它发现踪迹。
你所说的可以一直监控我的说法也是假的。如果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那就不会是这种哑口无言的状态了。”(魇∶我有口吗?)
“如果不是战斗的话,你应该最多只能监视我的浅层想法,或是我心中最强烈的想法吧!
因为迫于想要急救,所以我这段时间里最强烈的想法一直都是如何自救,这也是你自信的理由。你觉得没有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维,可以不把如何获救当成第一要务。尤其是我一直表现出来的忧虑,困惑,恐惧,也都被你监测到了吧!
你也不用惊讶,现在我和你说的这些话,都是早就想好的,以及一些不太重要的内容,所以你没发现很正常。事实上,我确实没有找到自救的办法,我之前的忧虑和担心也是真的。”
给了魇先生一个安慰,让那大眼睛不至于瞪得太大太吓人。
“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不是能够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