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该说的都说了，他没有什么需要再解释的。

给自己一个机会？

霍南爵脸色冷淡，黑眸深深的看着他：“这是你的选择？”

哪怕要竞争，楚时枫可以选择更加公平的方式，至少不瞒着他。但是楚时枫选择用近乎背叛他的方式……

楚时枫在感情和多年好友之间，选择了前者。

他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一丝的愤怒，可楚时枫却从里面听出了一种失望。

他手指颤了颤，过了很久，才缓缓点头。

“阿爵，我也会自私。”他声音中透出浓浓的低落，还有自嘲。

本以为对多年的好友，他能够做到尽心尽力。毕竟当年他可以为了和霍南爵的交情，压抑自己的感情。

可人是会变的。

楚时枫知道，他虽然在霍南爵和温晴订婚后才正式追求黎俏，但在更早之前，他就有了想法，并且有意无意间进行布置。

如果按他以前的想法，惦记好朋友喜欢的女人，是不应该的。可他却还是这么做了。

霍南爵黑眸平静的像是一潭深水。

冷静，理性，没有一丝情绪。

在这道的视线下，楚时枫感觉被重重压着，透不过气。

他扯扯唇角，有点狼狈：“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可以打我……我绝不还手。”

反正，这本来就是他欠霍南爵的。

如果能被打一顿，他心里的负疚感会轻一些。

霍南爵却没有说话。

他只是拿起桌上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楚时枫也慢慢喝着酒，一句话也不说。

包厢里安静极了，两人默默喝着杯子里的酒，一杯接一杯。

霍南爵喝下最后一口，将空杯放下。

玻璃杯敲击在桌上，发出“笃”的一声响。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

楚时枫的手停住，抬起眼看着他，准备等他下一步的动作。

“我既然想起一切，你之前的安排，可能就没用了。”霍南爵忽然开口，却说出让人意外的一句话。

楚时枫愣住了。

这……跟他以为的不一样。

似乎猜到他的想法，霍南爵视线转向他，眸底异常的平静：“石先生对你不够满意，最主要的一点，是你优柔寡断。”

他平静的指出问题。

楚时枫顿时错愕，都顾不上难堪了。

等了这么久，霍南爵就只是教他做事？

“阿爵……”他无奈开口，正想说什么。

话才说出几个字，就被霍南爵直接打断。

“当年你为什么不说出，你喜欢纪清？”他声音很冷静。

楚时枫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他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人，眼底翻腾起情绪，夹杂着一丝愤怒。

他之所以不说出来，是因为霍南爵是他的好友，是他珍视的人。

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会很难收场。

楚时枫很明白，不管是霍南爵还是纪清，他都不想失去，所以只能忍着。

霍南爵对上他的视线，眼底很平静。

“什么都想要，往往什么都得不到。你不敢破釜沉舟，最后反而什么也得不到。”

当年如果楚时枫表明自己的心迹，他们未必就不能继续做朋友。而现在，楚时枫打算跟从内心的想法，又畏首畏尾做的不干脆，既不敢放开追黎俏，也不敢干脆的和他对立，最后弄得两边都不讨好。

楚时枫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他脸色难看，异常沉默。

“那么，我该怎么做？”他忽然开口。

霍南爵静静地看着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