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贺晴与林意澜第一次相见之时,是琼花市最大的夜总会——夜色。
那时候的自己刚毕业,母亲病重,不能自理。
为了照顾母亲,贺晴不得不放弃薪资优渥的工作,白天照顾母亲,晚上去夜总会当服务生。
那时候,自己穿着透白的衬衫,以及未能及膝的紧身裙,衬托得身材凹凸有致,诱惑非常。
贺晴生性保守,内心十分排斥这样露骨的装扮,可在现实面前,又不得不向金钱低头。
她看着镜子里浓妆艳抹,极尽妖娆的自己,重重地叹了口气。
耳机内传来了工作的指令,贺晴急忙应下,顺手端起昂贵的酒水,垂眉低首地走进贵宾包厢。
贵宾包厢内,只有一男一女。
没有烟草的呛鼻的味道,也没有嘈杂刺耳的音乐和谈笑。
贺晴看惯了舞池里的醉生梦死,此刻的异常,让她不由地生了好奇之心。
贺晴知道,能够在夜色里纸醉金迷的人,定然与众不同,非富即贵。
而能够坐在夜色的限量版贵宾包厢里的人,身份更是尊贵无比,无人敢言。
贺晴虽不明白,领班为何会让自己一个刚来没几天的新人来伺候这些贵客。
但事已至此,贺晴也只能谨慎为上。
此刻,贺晴恭顺地低着头,一一地摆放着昂贵的酒品,尽可能地无视二人的谈话。
“陈某能有幸与林氏共同合作,是,是陈某几世修来的福分。”
“今日,林董赏光,愿屈尊与陈某一聚,更是不胜荣幸……”
男人的谄媚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包厢内显得格外的刺耳。
贺晴默默低首,不适地皱了皱眉,却又不得不看着时机,倒了杯酒水。
贺晴正想放下酒杯,手却忽然被一只粗糙油腻的大手包裹住。
贺晴身体猛地一颤,汗毛耸立,厌恶至极。
但碍于职业的特殊性,又无法堂而皇之地将手抽出。
贺晴只能忍住恶心,尽力地忍耐着。
“可陈董若不能饮尽这杯酒,晚辈又如何能看到陈董的诚心呢?”
贺晴看惯了人情冷暖,更知这些上层人士,是不屑于为自己这样身份低微的人说话的。
然而,贺晴却没有想到,一直静默不言,听着男人滔滔不绝的“林董”,此刻却清冷地开口为自己解围。
尽管贺晴知道,此刻故作不懂是为上策。
可贺晴却没能管住当下的惊讶和感激,不由自主地偷偷地抬头看向林董。
那是一张美到极致的脸,若是再多一些笑容,必定是惊为天人。
可美的那样清纯脱俗,却偏偏带了些生人勿近的清冷和疏离。
此时,林董那双蘸着春水般摄人心魄的桃花眼,只是冷冷地看着陈董像小丑一样阿谀奉承,没有半分话语中的热络。
陈董听出林董言语之间的意味,急忙端了酒杯一饮而尽。
“哎呦哎呦!您这话可是折煞我了!”
“我不过一不起眼的小公司,得祖宗庇佑,才能得到林氏的照拂,您又何必打趣我这个不入流的呢?”
陈某言辞极尽谄媚,滴水不漏,卑微的如同摇着尾巴的哈巴狗,只待主人的些许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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