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客人既然来了何不进屋一叙?”宫嘉荫的声音幽幽的从里面传来。
她感觉到了外面那人强大的气场,论武功不在她之下,甚至可能远胜她一筹。
心中不禁暗骂:她真是信了那三个人的邪。那三个人居然假意讨好她,使她放松警惕,然后趁她不备找人来要取她性命。这是何等卑劣的手段!
门外头的靳漾听着宫嘉荫的声音,觉得自己有些局促不安。
他扭扭捏捏的抬起手。
只听噔噔噔三声——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敲门声细微到能让宫嘉荫都觉得敲门之人定是很有礼貌的。
宫嘉荫一愣,这是什么陷阱???
这现代打杀都这么有礼貌吗?
她是不是还得去给杀手开个门?这也太扯了吧。
外面有人局促不安,里面有人疑神疑鬼,这门竟是没人开了。
宫嘉荫深叹一口气:这算是什么事儿,被杀的还得给杀人的递刀。
宫嘉荫将匕首藏于袖中,躲在门后轻轻打开了门。
一身月牙色长袍的男子揪着衣角,俊美的容颜上染上了点点粉色,长长的青丝倾泻而下,被一只玉簪简单的挽上。
应了那句:言念君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名字在她舌尖卷了一下,缓缓舒展,“靳漾——”
靳漾被她缠绵的语气勾得心都化了,仿佛他仍是那个软软糯糯的少年,对她叫喊着,“殿下。”
他轻笑,“好久不见。”
宫嘉荫来这儿不过两天,加上游戏里面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一周,哪里与他有多久未见,于是边把他领进门,边道,“才两天,靳漾。”
靳漾的面色一顿,眼里有太多宫嘉荫看不懂的意味,“殿下,十三年了,于我而言,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
宫嘉荫仿佛明白了,即使是同一时间同一地方进入游戏的玩家,进来后也并不是存在于同一时刻。
“你如今也是陛下了,不必再叫本宫殿下。”宫嘉荫不笨。他的气质,四爪黑蟒事件,那三个人从头到尾态度的变化,让宫嘉荫知晓眼前的靳漾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侍监靳漾,而是游戏里坐拥一座城池的皇帝靳漾。
“我——”靳漾有太多的话想说,眼里是苦苦的哀求,“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寻找您,殿下,别丢下我,求求您,殿下。”
一座偌大城池的皇帝对她摇首乞怜,一双似水明眸让宫嘉荫的心微软,“瞧瞧你,这像什么样子。”
靳漾多了解宫嘉荫啊,只要他摆出这副表情,宫嘉荫都会心软,“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殿下,请求您,让我跟着您吧,像从前那般。”
宫嘉荫蹙眉,不知如何对待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这孩子如今怎么这么难缠了。
“靳漾,你不是孩子了,严谨些,你是个帝王。从今日傍晚起我便想说了,你的下属都是些什么东西,嘻嘻哈哈,吊儿郎当,这怎么能办好事。”
靳漾从未管理过朝政,他一心扑在寻找宫嘉荫和寻找方法自尽上,如今被这么一说,倒觉得心虚。
“殿下,有您在,靳漾一切都会好的。”没了她,这金银宫殿江山城池,于他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宫嘉荫觉得自己的教育实在是失败,“罢了,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日后莫要后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