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进大殿,吴空翼早迎上来,左手拉住寒枭,右手扯住心扬,笑道:“怎么?昨晚休息得还好吧?明兄弟的伤怎么样了?”
心扬道:“好多了!劳吴大哥挂念!”携手揽腕,一同走进内殿。
大殿里面修葺一新,正中的方台上早摆好一桌酒宴,哈震天几个正围坐其上,见寒枭几个过来,都起身相迎。
几人分宾主坐下,吴空翼坐了首位,寒枭在左,蛰尘在右。辛嫣儿与心扬闹别扭,不等招呼,先挨着寒枭坐下。她从未与妖兽同桌而食,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心扬又挨着辛嫣儿坐下,辛嫣儿把脸一扭,不去看他。
小妖狐讪讪地要退开去,心扬一把拉住,让她挨着自己坐下。小妖狐扭扭捏捏地不敢坐,吴空翼道:“大家自家人,你是明兄弟的妹子,便是我们大家的妹子。何必拘束?”
小妖狐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辛嫣儿不忿,脱口骂道:“妖兽就是妖兽,都是一丘之貉!”
声音虽底,在座几人却全都听得清楚。哈震天等人拧眉立目,冷眼以对。吴空翼性子倨傲,最受不得别人嘲讽,听这话脸色一变,就欲发作。
寒枭见事不对,凑到吴空翼耳边,悄声道:“小女孩家吃醋,口没遮拦,心里没什么的。门主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吴空翼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便不放在心上。
心扬早就饿了,看满桌菜肴,荤素皆有,色香俱佳,很是有模有样,不由奇道:“咦,吴大哥,这桌酒席是哪里买来的不成?看着如此精致?”
吴空翼笑道:“这里偏僻难行,去哪里找卖东西的?这桌酒席,是文子恒弄出来的!他最初修道时,在神州的富贵人家待过几年,很是学了几样本事呢!”蛰尘几人尽皆大笑。
心扬试着夹了一道好似扣肉般的菜放到嘴里咂吧咂吧,点头赞道:“嗯,真的不错!”他在邱家之时吃饭规矩颇多,邱自得不动筷,别人万不敢动第一筷的。但是在这荒谷之内,与妖兽为伍,早就忘了那许多规矩。
众人一起动手,边吃边聊,更有几个精明小妖献出随身珍藏的好酒,众人推杯换盏,大快朵颐。辛嫣儿赌气本不想吃,可是偏生饿得紧了,见众人吃得香甜,肚里咕咕叫起来。
心扬小声仔她耳边笑道:“你要是饿晕了我可不会再救你,免得被你打耳光!”
辛嫣儿嗔道:“谁让你管来着!”脸上发怒,心里却极为高兴,伸筷自夹菜吃。
众人边说边聊,又提到昨晚三个怪客搅闹之事。计游道:“妈的,那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来历,怎么道法如此厉害!特别是那个病秧子,看着痨病鬼一样,竟能不知不觉将我拿住!我老计修炼了几百年,大小争斗也经历了不少,可是像昨晚那样毫无还手之力,还是第一次!”回想起病容男子形似鬼魅的身法,禁不住仍是一阵心惊。
吴空翼点点头,也想起与病容男子对掌之时,貌似对方未出全力,好像只是在试探自己。他对计游的道法了解甚多,知道自己几兄弟中,随便谁也不可能一招将计游制住,可见对方道法之高,委实在自己弟兄之上。
转脸对心扬道:“说起来多亏了明兄弟!若不是你大展神威,先击伤了那个青衣人。对方投鼠忌器离去。咱们梓羌门成立第一天,可就要被人挑了!来,咱们一起,敬明兄弟一杯!”计游几个齐声称是,都把杯子高举,呼喊声响成一片。
心扬连连摆手,推辞道:“哪里哪里!我那实在是侥幸!说起来还是寒大叔厉害,一人缠住秃头和青衣。我看不清楚,就是四处瞎抡,误打误撞,那青衣人竟自己扑到我掌下来了!只能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侥幸侥幸!”他不愿意显露,又把寒枭拉过来做挡箭牌。
吴空翼道:“管他瞎猫好猫,碰上耗子就是灵猫!别的不说,那青衣人道法不浅,若是常人,便在他胸口拍个上千下,恐怕也只如挠痒一般,怎么会将他打成重伤?”众人齐声附和称是。心扬没奈何,只得陪着喝了一杯。小妖狐在一边看着,面带崇拜之色。
辛嫣儿在黑雾之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几人讲青衣人居然伤在心扬手里,诘问道:“青衣人是你打伤的?你本事不小嘛!刚进到蛮荒就先会石龙子,再斗青衣人,啧啧,回去可以编成故事写书了!”
心扬并不理她,蛰尘却道:“怎么,明兄弟之前和四大宗门的石龙子还有过节?怎么样子事,说来听听!”
心扬一边埋怨辛嫣儿多话,一边极力否认道:“哪有的事?别听她瞎说!会斗石龙子的是我寒大叔!”又一次把寒枭搬出来。
寒枭有意在几人面前立威,接口道:“不错,我与明兄弟前天晚上便在北边百里的青龙镇与石龙子贼子斗过一场。那厮胸口被我刺了一剑,可惜还是被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