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直接打断她的话,不再留一点情面,“岚秋,去找慎刑司的人把她立刻带走,没得脏了我的西配殿。”
见岚秋有些迟疑,青栀又道:“我用不着问是谁指使她害人,也不必留她的性命,只需把慎刑司的种种刑罚在她身上过一遍就是了。她既敢拿这样的脏东西害我,便是受尽折磨而死我也不会动一动心肠。”
伶佳彻底懵了。岚秋看了摊在地上的人一眼,靠过去用鄙夷而低幽的语气:“还没明白么?你那些动作,主早就一清二楚。你认不认,想不想供出幕后主使,都不要紧,反正你这样背主的人,主无论如何都会把你弃了!”
伶佳没有想到呈现在面前的就是如此结果,正瞠目结舌,岚秋又补了几句话,那声音冰凉沉重,把她往死里压:“凭皇上对主的恩宠,你趁屋里没人偷摸进来下毒,这是什么罪你知道吗!你觉得谁能救你?等你的,只有抽筋剥皮的阿鼻地狱。”
如秋风中瑟瑟发抖的秋叶,伶佳看见青栀悠闲地拿起茶盏饮了一口,无端就觉得真如岚秋所,她确实不在意,就是一门心思要自己的命。
慎刑司那些耸人听闻的七十二道刑罚从眼前掠过,剥皮,插针,活埋,抽肠。她知道,只要自己进去,就再也出不来。那样的痛苦一件件加诸在身上,还有法子让人不能一死了之。
“主,主。”伶佳是真的怕了,之前的那些想法,如何反抗,如何暗度陈仓,全部被推翻,眼前的人根本不按审讯的那一套来,一门心思把人往火坑里推。
“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做出那样背主求荣的事来,求主宽恕,求主发发善心。”伶佳痛哭流涕,妄图去抱青栀的腿,被岚秋和梳月拦住。
青栀意态悠闲地:“我对你发了善心,可旁人会对我留有余地么?你若想将功折罪,或许还能保住一命,可你倘若还要拿乔,立时就送去慎刑司,一刻不留。”
伶佳忙不迭地点头,背脊还在微微颤抖,“只要主还肯听奴婢的话,奴婢知无不言。
青栀这才淡淡地问:“为什么要害我?”
这个问题好回答,伶佳伏地,犹带着几分哽咽:“有人许给奴婢,若是能把这些事做好,她会帮奴婢去……去接近皇上。”
顺子直接轻“呸”了一声,其他人也显出十分瞧不起的模样。
青栀道:“接近皇上?”
伶佳不敢再假话,只能硬着头皮把所有的事情细细讲给青栀,“这宫里常有不得宠的主子推荐心腹宫女伺候枕席,以谋取皇上垂怜的事,奴婢一时昏头,就信了。”
青栀静了静,伶佳得委婉,却已经很明白——因为自己得宠,所以身边的人多半无望成为妃嫔,这个伶佳才会动脑子去走歪门邪道。
微微叹气,一则,成为皇上的女人,一辈子在这四四方方的空下争斗又有什么好;二则,自从青栀心里有了卫景昭的影子,听到这样的事实在也并不高兴,“所以究竟是谁要害我?”
伶佳稍稍犹疑了一下,青栀已甚不耐烦,朗声:“带她去慎刑司,既然不愿,我绝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