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没有什么不喜欢你的地方。”语气是淡淡的,仿佛真心实意。但青栀永远不会知道后面被咽下去的那一句话。
是你,是你和你的母族,一直在逼本宫。
自那之后,卢盈真双目微阖,似在静心养神,再没有过一句话。
青栀自然也不会去讨那个没趣,规规矩矩地把自己的事情做完,就告退回宫。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因为北方战事的缘故,卫景昭长久不曾涉足后宫,好在慕怀风查案的消息还是不断地送进来,十分振奋人心,是在李泰平的宅第中,搜出了包裹过云里香的油纸,又派人搜寻他所的那个云南游商,已在京畿附近发现了些行踪,想来不日就可破案。
就在青栀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前朝也传来打胜仗的军报,皇后的那位族叔一到北边便守住了城池,现在还要趁胜追击。
压在傅家头顶的阴霾散了许多,压在卢家头上的则已经完全散去。本来因着先前贪污巨额,皇上已经旁敲侧击准备大惩。有了这么一件事,又没有傅崇年为首的文官在朝廷上掣肘,卢家上朝的时候都能横着走了。
这一是二月初二龙抬头,气已渐渐转暖,按着大顺的风俗,今日正是踏青的好时候。宫中女眷虽然不得外出,凝碧池、钟灵湖也都是极好的地方。
青栀被梦函与念云拉着,不得已也出去散了散,几个人因宫中近期的沉闷,都没有太多走动,这会儿才敢略略提起皇后产的事。
梦函心翼翼地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没有了,皇后已是这般年纪,恐怕大顺不会再有嫡子了。”她看着青栀,“听还查到了妹妹那里,可有这事?”
“是查到了,当时皇上也在,我实在莫名其妙,皇上让赵公公把人带去慎刑司细查了。”青栀仰着脸,感受着微寒的春风。
梦函松了口气,“算起来也过了这么久,不知道结果如何。不过既然没影响到妹妹,就是一桩好事。”
被这么一提,青栀也才觉得有些奇怪,“后宫里再没有比皇后产更大的事了,怎么反倒没了后文?若是查出真相,便是谋害嫡子这一项罪名,都足以诛九族了。”
念云揣测着,“或许皇后那一胎本就不太稳,又在封后大典上累着了,所以才会产。”
青栀颔首,“罢了,既是出来踏青,就别这样不愉快的事情,咱们去看看柳枝抽了嫩芽没有。”
如此笑着,青栀的心情开朗了许多,特特唤岚秋折了一段柳枝,拿着去挠念云的痒痒。几个人欢声笑语,闹得水光都潋滟起来。
忽然顺子急匆匆地赶到凝碧池左近,面上带着沉重的神色。他望见青栀所在的地方,来后就直接跪在了地上,“主。”
青栀心里默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低声道:“什么事?”
顺子的语气里有些隐约的哭腔,“请主回宫,奴才慢慢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