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他觑了青栀一眼,声道,“娘娘的手是不是伤了?微臣见着有血色。”
青栀都没反应过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由于用力太甚,手心的皮肉都破了,正往外冒着血珠儿。
太后沉着脸让太医给她包扎。她不是气青栀,而是在万寿宫附近发生了这样的事,还牵连到外戚,她恨不得立刻找出原由,维持皇家的脸面,“去宣所有太医,今儿就算万寿宫彻夜灯火通明,也务必要救回傅姐!”
太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无人再敢置喙,当即就有传话的太监急匆匆地往外走。
“另外,给哀家去细细地查,傅姐究竟为什么落水,梁才人又是怎么回事!”
青栀见到太后已经把自己想的话都了,当下默然,包好伤口后只站在玉斓的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生怕错过了一点她要苏醒的迹象。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所有人的心都被提了起来,不知道此次此刻,究竟是黎明前的沉寂,还是暴风雨的前夕。
太后气了一会儿,想起来青栀还怀着身孕,刚要让人赐座,床边忽然混乱起来。
“姐!”“主子!”
是梳月和顺子的惊呼。
青栀的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太后捂着心口差点也要晕过去,好在梳月他们将瑾嫔稳稳地扶住了,不然真出了什么事,等皇儿回来,自己该怎么和他交代啊!
“瑾嫔怎么了?余太医,你快看看!”太后急促地命令。
青栀刚才是觉得眼前一黑,腿上有些软,便没有站住,被顺子挣着扶到了软塌上,青栀舒了口气,好了许多。
“太后不必担心,臣妾只是忽然有些难受。”知道太后在担心着什么,在被诊脉时,青栀不忘让她安心。
“你这孩子,身体不舒服也不知道早,纵然是铁打的人,来回跑这一趟,又要忧心玉斓,也撑不住,何况你还怀着孩子。”今晚上的事情太乱,到这里,太后难免要发一通脾气,对着春羽横眉冷对,“哀家是气得忘了,你们呢?也不知道提点哀家!”
按照平常,青栀定要两句好话打消太后的怒气,但这会儿腹中忽然一凉,青栀有些难受地蜷了蜷,实在没工夫再去搭理太后那边的事了。
“瑾嫔娘娘用心太重,情绪积郁在胸口不消散,加上来回奔跑,胎儿有些异动。”余杏林知道这胎要紧,不敢再有迟疑,“微臣现在要开出一剂安胎药给娘娘服下,但娘娘的药一向是穆太医亲力亲为,所以微臣以为必须要叫穆太医入宫,微臣得与他讨论药材的剂量,也需要他盯着将药煎好了送来。”
他的话语里有些无奈,也有些逃避责任的意思。可后宫之事波谲云诡,卫景昭临行前确实嘱咐了所有的好药材都先可着木荷轩,但没余院使可以插手瑾嫔的身孕。
太后明白其中关窍,一是为了保证青栀不出事,二是她也知道许多人虎视眈眈盯着青栀的肚子,不敢有丝毫疏忽,当机立断地道:“着人催促穆元良速速入宫。”
有这样的命令下去,穆元良本来住的里皇城很远,却是第一个到达万寿宫的人。
先给青栀诊脉,他得出了和余杏林一样的答案,对于余杏林提前开出的药方,穆元良按照青栀往常的身体情况修了几笔,把川贝母和姜活减了半钱。和余杏林讨论了两句确定无误后,就准备去抓药煎熬。
青栀忽然虚弱地了句,“穆太医,去看看,看看玉斓。”
穆元良二话不,又去把玉斓的脉。